君子開口就是一番長篇大論,連天條都扯出來了,杜有些懵。她抬頭看向周圍,教堂門口的兩名外籍男子以及遠處的那名金女子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想抓這個人吧,確實沒什麼必要可能還是個笑話,轉身就走吧面子上也掛不住,杜小仙有點後悔走過來管閒事了。堂堂的烏由警察局長,親自去管一個街頭算命先生,卻沒有把人收拾了,這實在說不過去。
杜小仙站在那裡看著風君子,心裡已然有幾分明白這人不是個普通的算命先生,也絕不是位簡單的人物。她眯著眼睛想了想,突然笑了,對風君子道:“這位先生,你說的倒是頭頭是道,那好,給你一個機會,你就給我算算運數,我看你算的準不準?”
風君子坐下了,指著面前的幌子道:“警官,你這是給我下套嗎?我開了口就承認自己是算命的了!……算了,我不計較這些,相見就是有緣,送你三句話,第一句話是一句古語——人不知而不慍。……你走來時心中有怨氣,覺得很多人對你都有誤解,是不是?”
杜小仙又吃了一驚,風君子的話說的還真就是她剛才心中所想,愣了愣又問道:“第二句話呢?”
風君子:“你是誰就是誰,事實是證明自己最好的方式,到時候,你甚至不需要再去解釋什麼。比如說我吧,就是個烏由市民,坐在自己家門口還是坐在教堂門口沒什麼區別,你說我是騙子,我也不一定是騙子。”說完了他又回手一指教堂大門口的福帝摩:“再比如說他,不論穿著什麼袍子,如果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得收拾。”
風君子的話連削帶打。既是說給杜小仙聽的又不僅僅是說給她聽的,他回手指著福帝摩說了一句話,卻沒有回頭看福帝摩一眼。他的聲音不大,以正常人的判斷福帝摩是聽不見地,但是福帝摩不是“正常人”。他當然聽清楚了,氣的臉色鐵青卻沒有說話。杜小仙聞言若有所思,追問道:“第三句話呢?”
風君子一笑:“你是個好警察。”
杜小仙有些意外:“怎麼會這麼說?”
風君子:“你身為烏由警方最高領導,肯聽我一個算命先生講這麼多道理,沒有直接叫人把我帶走了事,相比現在的警察已經很不錯了。”
杜小仙一皺眉:“聽這位先生的語氣,您對烏由警方評價不高?”
風君子:“話不能這麼說,我不是單指烏由。甚至不是單指志虛,我只是說你,你心裡有怨氣,卻沒有忘記該怎麼做事情。怎麼樣,現在氣消了嗎?”
杜小仙的氣確實消了不少,卻還嘴硬:“你說地不對。我沒有什麼怨氣,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這樣坐在教堂的門口,可能會遭人反感。”
風君子:“沒關係,我不生氣!……等等!”杜小仙已經轉身欲走,風君子又叫住了她。
杜小仙轉身問道:“你還有什麼事?”風君子不說話,笑眯眯的伸出了一隻手。杜小仙杏眼一瞪:“你這三句話是要收錢的嘍。想要多少?”
風君子:“不敢收您的錢。還真怕你給我銬走了,但是付點諮詢費是應該的吧?這樣吧,我口渴了。一瓶水。”
杜小仙不說話,扭頭走到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一瓶礦泉水,朝風君子扔了過去,風君子伸手接住說了聲謝謝。杜小仙大步走到街對面對常武道:“上車,走了。”
常武上車啟動,笑著問:“杜局長,你怎麼不管他了?”
杜小仙:“這人不是個算命的,也沒犯什麼法,你以前在烏由見過他嗎?”
常武笑道:“豈止見過,我從小就認識,他是我中學同學,叫風君子。”
杜小仙差點沒叫出聲來:“是你同學?你剛才怎麼不過去打招呼?他到底在幹什麼?”
常武:“這個人很有意思,一年嘛要擺攤算命三次,就是玩。但是他也不簡單,我看你過去了,覺得和他聊幾句對你沒壞處。”
杜小仙看著前方:“看來你很瞭解你這個同學,難怪剛才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