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初刻,月升半空,深空星光點點。
墨則深特意沒叫元琅跟著自己,獨自一人去了陸清棠的廂房。
白日裡他還嫌自己的房間離陸清棠房間有些遠,可這會兒就覺得一點都不遠,不多會兒就到了。
他看見陸清棠在門前徘徊,房門關著,她似乎是在等人,還不住地看向他,於是便三步並兩步走上前。
“你在等我?”
墨則深看向陸清棠的眼神在放光,在月光下顯得尤為深情。
陸清棠斜眼打量起了他,又湊到他身旁嗅了嗅,一臉嫌棄道:“什麼味?你薰香了?”
墨則深咬了咬唇,眉眼中的得意掩藏不住,“洗了個澡,又燻了檀香,你說這個味道好聞來著。”
陸清棠不由地撓頭,皺眉看向他,“奇怪,洗澡我理解,薰香幹嘛?這天又沒蚊子。”
墨則深星眸轉了轉,很不自然用腳踢著地,“咱們這樣站在外面不合適吧?”
陸清棠點點頭,伸手推開房門。
在哪一瞬間,墨則深滿是笑意的臉立馬僵住了。
曾克跪在地上,脊背上馱著墨寶,兩人正在玩騎大馬;墨茉踩在椅子上,旁邊的文戰正在教她畫畫;蔻丹和蘇木正在逗墨月笑,整個房間連下腳地方都沒了。
敢情不是隻邀請他一人,墨則深立馬面如火燒一般。
幸好剛剛沒說什麼過分的話,要不然只怕的糗大了。
他像是一隻老鼠一樣灰溜溜地進了屋,陸清棠隨手帶上房門,嘴裡嘟囔著:“南州這地方到晚上還挺冷的,只覺得冷颼颼的,就跟哪兒漏風似的。”
這話不說還好,墨則深就更沒臉見人了。
這麼冷他怎麼會不知道,剛剛洗澡的時候差點沒凍死,本以為可以與陸清棠來一個春風一度,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果然是他自戀了。
明明白天的時候陸清棠說有了主意會與他相商,怎麼這會兒就給忘了,還想到了別的地方,很是不應該。
墨則深清清嗓子,恢復了自己親王的清冷,對陸清棠說:“有事快說,本王要等著回去睡。”
陸清棠瞥了他一眼,滿臉鄙夷。
這張臉說變就變,簡直比翻書還快,她都懷疑自己從來都不認識他。
“來來來,都別玩兒了,蘇木蔻丹,你們把寶寶帶裡面哄著睡吧,我和他們幾人有話說。”陸清棠坐下後對蔻丹和蘇木說。
蔻丹和蘇木應聲,哄著三個寶寶進了裡間。
這時候,陸清棠才對墨則深說:“白天李智在堂上審案的時候你都看見了,此人心理素質極高,斷不會輕而易舉就招供,即便是你親自過問,他的嘴裡恐怕也沒什麼實話。如此便只能我們自己找出證據,好讓他無話可說。”
“我們幾人商議過了,倒不如去他書房找找證據,但是需要王爺相幫,不知王爺可否願意?”陸清棠說著,倒了一杯茶,推到墨則深的面前。
她的話音一落,又聽紀文戰開口了,他一臉誠懇地看向墨則深,“勞煩王爺拖住李智片刻,給我們一些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