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正堂,墨則深已經把王彪提上公堂。
他坐在簾子後頭,想要看看李智如何審理王彪。
剛剛他把王彪交出來的時候,李智的臉上並無半分驚愕,從容地有些過了頭,看來果真是有問題。
李智走到簾子後頭,躬身向墨則深行禮,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但見從後門進來了陸清棠。
她很是不客氣地坐在了墨則深旁邊,並衝李智擺擺手,“趕緊去審案子吧,別這麼拘謹,和平時一樣。”
李智聽罷不由得眉心擰起,然後看向了一旁的墨則深,等待他的指示。
墨則深點點頭,對李智說:“就照娘子說的辦。”
李智應聲退下,來到正堂後坐在了扶手椅上。
他有些奇怪,堂堂一個親王居然對一個婦人如此言聽計從。事先他聽說陸清棠是墨則深的好朋友,但沒想到好到這個地步。
那她究竟是什麼身份,李智想不通。
看來誰都不能得罪,該聽的話一定要聽,這才是為官之道。
拿起驚堂木,李智對著跪在地上的王彪厲聲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說著,他拿起驚堂木拍在桌上,力道比起平日小了許多。
此時,聽見驚堂木聲音響動的陸清棠和墨則深同時看向了大堂,聽著李智用著半哄半嚇的法子,對著王彪開始誘供。
王彪一開始還挺橫,李智打他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王彪立馬慫了,立馬伏法認罪,根本不承認自己認識鎮南王的事。
聽到最後,墨則深立馬起身,卻被陸清棠一把拽住袖子。
陸清棠壓低嗓音,嗔道:“你別衝動,李智既然與王彪如此應對,你問了也是白問。李智奸詐狡猾,切莫打草驚蛇。”
墨則深沒有說話,只盯著陸清棠拉著自己袖子的手,眸中流出了異樣神色。
陸清棠見狀縮回了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別誤會,我只是想幫朋友一個幫而已,至於什麼忙不便告訴你。你放心,我是不會耽誤你辦差,更不會耽誤你跟李小姐打情罵俏的。”
她的話音一落,墨則深的嘴角漾開笑意,“怎麼,娘子這是吃醋了?本王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個魅力,不過娘子吃醋的樣子倒是少見。”
陸清棠冷哼一聲,衝他翻起白眼,“誰跟你吃醋,吃你個頭,你愛跟誰跟誰去。我只告訴你,別在寶寶們面前噁心他們,就隨你的便。”
聽了這話,墨則深沉默了,他低下頭,好半天才開口問:“你幫誰辦事,想要做什麼?”
陸清棠看向墨則深,低聲對他說:“誰不要緊,要緊的要確定李智到底有沒有跟鎮南王勾結在一起。鎮南王府盤根錯節,你比我更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一定要查清楚才能定鎮南王的罪。”
陸清棠答應了紀文戰,幫他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既然是朋友,答應了就該做到。至於墨則深,他能有個幫手豈不是更好,他也沒有理由不答應。
然而,這次陸清棠想錯了,墨則深當即就拒絕了。
“我不同意,你又不是官府的人,干擾府衙辦差,你知道是什麼罪過的。”墨則深一臉冷漠地看著她,“是不是那個叫文戰的小子讓你幫忙的?我告訴你,這人可不是善茬,昨天晚上他偷聽我審訊王彪。”
陸清棠點點頭,一臉認真道:“是啊,我知道,跟這事兒有什麼關係呢?”
見墨則深沒有說話,陸清棠又問:“你就說你答應不答應,給個痛快話!”
墨則深冷哼一聲,把臉轉向一邊,“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