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文戰姓紀,是鎮南王的獨子,怪不得說話做事不似平民百姓。
“所以你離家出走就是懷疑你父王造反?”陸清棠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可不是小事兒,你應該弄清楚才對。”
紀文戰笑了笑,他看著陸清棠,一雙好看的眸子泛著光。
“原本我是有所懷疑的,只是一時間接受不了,可後來才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紀文戰端坐起身子,嗓音十分低醇,“我父王行事光明磊落,他即便有心推翻大衡,也絕對不會和王彪那等人同流合汙。更何況,他也不需要,憑著我們在南州的兵力,再聯合當地的土司,攻到燕陵不在話下。”
他的這番話可能會有吹牛的成分,陸清棠對此不做評論,不過能夠把造反這種事說出來,足見他對自己的信任。
於是陸清棠向他問道:“所以你隱瞞身份,就是因為此事對嗎?”
文戰點點頭,又繼續對陸清棠說:“我攛掇你住進縣衙,其私心就是想查一下究竟是何人要陷我父王於不義。異姓王本就艱難,再背上這麼一口大鍋,鎮南王府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
他說到最後,面上不禁泛起愁容。
陸清棠當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發愁,這事兒簡單,我這就帶你住進縣衙,好方便你做調查。”
文戰立馬笑了,同她致謝的同時,又為剛剛的行為感到抱歉。
陸清棠倒覺得沒什麼,給人下藥這種事的確有些令人不齒,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卑鄙。
“不過請棠娘子一定幫我保密,我不想讓人知道,尤其是前來調查我父王的宸王。朝中有人傳言陛下想要削藩,為現在的太子淵鋪路,說不準這事就是陛下想要削藩的藉口。墨則深畢竟是朝廷中的人,萬一讓他知道了,恐怕要落人口實。”紀文戰看向陸清棠,滿臉懇求。
陸清棠點點頭,“這點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保密的。你也別亂想,墨則深這個人雖然做事有些腹黑,但說到底他還是很正義的。如果真如你所說,朝廷想要削藩,然後找這麼一個破藉口,墨則深一定不會同意的。”
紀文戰無奈笑笑,苦著臉看她,“棠娘子還是天真了,墨則深正義,不代表他背後的陛下正義。陛下這個人……算了,我不多說,你其實心裡很清楚。”
陸清棠笑笑沒有說話,然後兩人走出房間,陸清棠便告訴董成斌,說自己願意去縣衙住幾天。
董成斌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墨則深就開始酸溜溜起來,“駙馬都尉親自邀請都被拒絕,怎麼還小子進去一會的功夫,立馬就同意了,真是稀奇。”
他的話音裡陰陽怪氣,一聽便知道不是什麼好話,陸清棠本不想和他計較,可他卻偏偏上杆子找罵,如此陸清棠也就不客氣了。
她雙手抱臂,斜靠在客棧房門上,一臉鄙夷地看向墨則深,“那是文大哥人家會說好聽話,他求我來著,你要是求我,我自然也是會答應的。你怎麼不求我?是不會嗎?”
墨則深瞄了一眼身旁的董成斌,立馬撇嘴,“誰要求你,要不是看在三個孩子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想看見你。”
陸清棠怔了怔,沒想到墨則深又換了一副皮囊。
昨天晚上那個死纏爛打的東西是誰?一副臭不要臉往人身上貼,現在又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陸清棠的肺都要氣炸了,立馬回嗆了一句,“是,那你把眼珠子給摳下來呀,不摳下來你不是人!”
說完,她從墨則深的身旁擦過去,險些沒把墨則深給撞倒,幸好有元琅在一旁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