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王府的馬車上,墨則深和她聊起軍需事宜,原本陸清棠是懶得聽這些的,可事關崇信伯一家,她立馬來了興趣。
墨則深告訴她,他已經暗中調查過了,崇信伯購置的棉花全都是去年的陳棉花,根本不足以達到禦寒的效果。
不僅如此,還摻雜了一些蘆葦,這更是想把邊關將士凍死在冬天裡。
“做壞事報應到了兒女身上,活該。”陸清棠冷笑了一下,“今天崇信伯府熱鬧了。”
然後,她又忽然想起來了,立馬向墨則深問道:“對了,你有沒有想過再讓旁人接軍需,萬一收網的時候,有言官出來彈劾你是落井下石,而不是早有防備,那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墨則深伸手摟住她的肩,“放心吧王妃,我早就讓皇商水星耀準備暗中接了,他那面已經購置好了棉花,正安排工人織布了。”
陸清棠有些不解地看向他,“水星耀和那個水星河什麼關係,名字好像呀。”
墨則深忍俊不禁,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小傻瓜,他們是兄弟,攝政王水星河是老大,水星耀是老二,我們大衡的首富,還有一個老三,是天機閣的閣主。他們兄弟三人,可是大衡王朝的支柱。”
陸清棠不由地點頭,心裡感嘆著什麼樣的家底,竟養出這麼多好兒子。
第二天,從崇信伯府裡傳出了寧心然猝死的訊息。
對外說是暴病而亡,昨天好好的,今天就死了。
但宮裡的嘴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嚴,傳出的版本就是寧心然未婚與人苟合,還妄圖嫁入王府,卻被宸王妃察覺出來。
因此,寧家沒了臉,這才選擇勒死女兒保全家清白。
不管哪個版本,陸清棠沒興趣,這樣一個噁心人的東西,誰沾上誰晦氣。
但她身為宸王妃還得大度,著人送了兩個花圈一些紙錢,既讓宸王妃有面子,又表示她大度。
崇信伯怕也覺得丟人,停棺不過一兩日,便匆匆地把寧心然下葬了。
然而寧心然死了沒幾天,墨則深按照計劃親自去驗收崇信伯購置的棉花,當場翻出一大堆不合格的東西。
崇信伯本就因為上次的事嚇病了,又見墨則深查抄出這麼多黑心棉、陳棉花以及摻雜其中的蘆葦,嚇得更是當夜高燒不退。
蔣氏進宮求見寧妃,殊不知寧妃現在已然自身難保,她只好硬著頭皮去求陸清棠高抬貴手。
然而陸清棠卻謊稱自己肚子疼,閉門不見。
蔣氏逼急了,在宸王府面前不斷咒罵,不等陸清棠出手,周嬤嬤就帶人出來給了蔣氏幾個大嘴巴子。
把她打翻在地,口鼻中都是血,引得路人駐足觀看。
於是,那蔣氏便躺在地上哭訴宸王府的十宗罪。
一開始,眾人不知道此事,以為是王府太過冷血,既然是親戚,說兩句好話也不算什麼。
然而周嬤嬤也是豁出去了,當眾揭穿了崇信伯的罪行。
他們家身為伯爵,給邊關將士們用不能夠禦寒的冬衣,已然犯了眾怒,誰敢給他們說好話。
人人恨不得踩兩腳才好。
蔣氏無話可說,只得帶著僕從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