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然不由得軟癱在地。
她沒想到那個劫匪正是董成斌,他毀了自己一輩子!
她當時只是欺騙了他,他卻反過來毀了自己,這個人真是禽獸!
寧心然咬了咬牙,正猶豫自己要不要把董成斌咬出來。可一看到父母跪在地上哀求陛下的樣子,那一刻,她忽然心軟了。
往前都是她太自私,做什麼事都只為了自己。
如果她沒有痴戀墨則深,也就不會拖到這個年紀還沒有嫁人;如果不是她太自私,也不會非要去宸王府,上杆子給人家當管家,當丫鬟;如果不是她太自私,也不會耍了董成斌一通,害得他挨陸清棠的打;如果……
想到這裡,她忽然愣了一下。
轉過臉,她看向一旁坐著的陸清棠,回想起剛剛她和董成斌的話。
忽然腦海裡閃過一絲念頭,立馬讓困擾了她多日的疑惑解開了。
她猜想會不會是陸清棠的提醒,才讓董成斌知道是自己故意這麼做,以他的腦子,恐怕一時間想不到這個。
所以,他才將自己擄走並強暴了。
想到這,寧心然渾身猛然一顫,她終究還是自己栽在自己的手中,自己毀了自己……
她痛苦地閉上眼,更是後悔自己招惹了陸清棠,要不然,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伯爵府大小姐。
寧心然往前跪爬了兩步,把頭磕在地上,哭道:“陛下,這一切都是臣女的過錯,是臣女不檢點,甚至痴心妄想。陛下要罰就罰臣女一人,與臣女的父親母親無關……”
她一邊磕著頭,一邊說著,聲淚俱下的樣子實在是叫人同情。
然而,這一切在陸清棠眼裡全都成了笑話。
倘若她行事穩妥,這一切自然都不干她的事,可她非要在老虎的嘴上拔毛,那就不怪她陸清棠心狠了。
這一招挑撥離間用得實在是巧,巧就巧在對方是董成斌。
更巧的是,此事沒有發生在宸王府上,否則多少都要沾染上晦氣。
然而現在,宸王府幹乾淨淨地摘開了,不僅沒有任何嫌疑,反而成了受害者。
再看看董成斌這貨,他正低頭喝著茶,全然一副看熱鬧的景象,陸清棠倒是小瞧了他。
沒想到他的報復心這麼重,看來以後得提防著他點兒。
陸清棠繼續看向康元帝,他冷聲同崇信伯說這話,“這樣吧,回去自己勒死自己的女兒,這件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朕也不會深究。”
這倒是個好方法。
一來全了宸王府和皇室的名聲,二來也給了崇信伯一個警告,三來還給董成斌報了仇。
一箭三雕。
崇信伯縱然心痛,但還是應了陛下,與蔣氏把寧心然帶走了。
此時的寧心然形同槁木,完全沒有了生機,由著蔣氏和崇信伯把自己拖了出去。
他們一家三口離開後,陸清棠和墨則深也告別了陛下,先是去給太后請安,後來去見了賢嬪和寧妃,傍晚時分方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