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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雲蘿以為自己對盛子靖發了脾氣,把他罵走,從此之後就不會再有聯絡了。誰知隔日就有位盛氏弟子在院外候著,用很是客氣的口吻詢問她,能否像往常一樣每月來守臺送三次藥,藥材不變,至於報酬他會按市面上的三倍價格來付的。
竺雲蘿不解:“是盛子靖派你來的?”
“是二少主派我來的,他說舊疾復發,還請姑娘繼續送藥。”
“耳疾沒有痊癒嗎?”她喃喃道:“我把藥方給他,讓他自己去買吧。”
那弟子表情為難,“這,這大概不太行……”
竺雲蘿見他上衫的符紋與趙為平時佩戴的護袖一致,問:“你認識趙為嗎?他還能回到城中的守臺值班嗎?”
“趙師兄啊,聽說他已經成家立業了,還大病了一場,現今自願被調到洛爻邊境去,月底就要走了吧。”
“……這樣啊。”
“那每月送藥,姑娘可別忘了,不然我會挨訓的。”
竺雲蘿聽他說會挨訓,下意識答應:“行。”
誰知這弟子快速接話道:“嗯,那就這樣說定了!也請姑娘向二少主美言我幾句,譬如干事利落,禮儀得當,在此謝過。”
“呃?”竺雲蘿伸手準備叫住他,他已經快步走遠了。
盛子靖這是要做什麼?
竺雲蘿十分疑惑,心道:他不是說過普通藥材沒有作用嗎?所以這是特地來消遣我?
搞不懂這個人的想法,莫名其妙的。
她想:藥材我就從鋪子裡買吧,反正去送藥也不會見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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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她如約來守臺送藥,出乎她意料的是,接藥的人不是守臺弟子,而是盛子靖本人。
竺雲蘿愣然站著:“你怎麼在這?”
“就這些?”盛子靖不作解釋,向她伸手,示意要拿她手裡的藥包,竺雲蘿將藥遞過去後,他開口:“你可以走了。”
竺雲蘿感到府院內的弟子正在看自己,微微垂下了頭,轉身離去。
盛子靖看著她消失在街頭,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或許,還在想趙為吧。
當初,趙為就是在這裡,十日十日地接過她遞給自己的藥,才讓她心動的嗎?
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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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雲蘿只當這回碰見盛子靖是偶然,可是下一次送藥,他還是在那兒接藥,再下一次,他依舊在那裡,也就知道這不是偶然了。
二人十日一碰面,幾乎沒有眼神與言語的接觸,只是她把藥包遞過去,盛子靖把藥包接過來,僅此而已。
時間過得很快,一兩月如彈指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