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侯摸了摸雲煞的頭,道:“我的長姐要回來了,姐夫素來與我不和,我怕又要無端的生出許多事情來。”
雲煞曾在酒樓聽聞這鮑相率,此人心氣甚高,卻不得聖心,又一直被岑昭侯凌駕在下。民間也多有將其與岑昭侯作比較,岑昭侯不爭不搶,卻又遠勝於他,他自然心生怨懟。而岑昭侯又愛重他的長姐。
思即此,雲煞朝岑昭侯安慰的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多忍讓就好了,不必為此心煩。”
岑昭侯看著佳人的笑顏,點了點頭。
塞外。
天上沒有星星,空留一個如勾的月亮在天邊閃耀。
而月亮照不到的地方,如墨般的天空壓到曠野中,狂吹的冷風捲起飛沙走石,留下陣陣難聽的聲響。
鮑相率獨自一人走出營帳,四處張望了下確認無人注意到自己。
一個黑衣男子從暮色中出現,“想好了嗎?事情做成了,這第一大將軍的位置可就是你的了。”
鮑相率看著面前半個月前就來找他想與他相謀要殺掉岑昭侯的神秘男子。
他說半個月後來給他答覆,今天是期限之日。
鮑相率想著這麼多年來皇帝對他的不看重,想著百姓們拿他與岑昭侯作比時那不屑的眼神……
“我答應你。”他聽到自己這樣對那個黑衣男子說。
“好!”那個黑衣男子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又像抑制不住自己似的狂笑起來。
鮑相率想著岑昭侯那張彷彿對什麼事情都無所謂的冰冷的臉,也慢慢勾出一抹殘酷的笑容。
不出幾日,岑府中。
一個看起來雍榮華貴的婦人坐在岑府堂中,輕輕抿著手中的茶。
那女子五官與岑昭侯有五分相似,只是眉眼間透露出一些狠辣來。
岑昭侯帶著雲煞走過來,只是上前冷淡的道了一聲:“長姐。”
岑昭陽抬起眼來,淡淡的應了一聲,又細細打量雲煞的面容。
看到雲煞那張絕美的臉,眼裡閃過些許嫉妒。
又放下手中的茶,對岑昭侯說道:“你如今也是長大了。”
“是。如今的我也不是姐姐能隨意推到湖裡去的了。”
岑昭陽聞言,冷哼一聲,帶著她的侍女走了。
雲煞見岑昭侯陰鬱的臉,擔心的看著他。
岑昭侯緩緩道:“她年長於我,又能言會道,慣會討母親的歡心。小時候母親給我和她一人做了一隻老虎布偶,她見了非說我的那隻比她的好,要與我換。我不肯她便把我推入湖中,引得人來了就一直哭,母親也只好做罷。”
雲煞聽聞此言,更是心疼岑昭侯。岑昭侯卻搖搖頭,“其實倒也沒什麼,只當當時是小孩子不懂事罷了。我與她也素不親和,她後來早早的嫁了鮑相率便只有一些禮節上的往來了。”
雲煞知道外人看岑昭侯陰狠冷厲,冰冷寡言,只有她知道他內心有多麼柔軟。
若是小時候得到的愛和溫暖再多些,他也能多些笑容吧。
思及此,她又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