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啊？”江清的表情不太自然。這幾天一直喝的是樸智妍做的粥，沒想到今天還是。
“對，醫生說你可能會胃口不好，所以我就給你買了粥。粥很不錯的，又養胃。你現在剛剛醒，喝粥最好了。”樸智妍耐心地和江清說著話，每一句話都很認真自然的，沒有多露出一點擔心之色。
恍惚之間，樸智妍發覺江清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感到莫名其妙。
“你的病……沒多嚴重。”樸智妍微微抿嘴，嘴角掛起一絲笑容，“醫生說，只要配合治療地減少藥用量，稍微久一點就能夠痊癒了。”
“是嗎？”江清還有些懷疑地看著樸智妍。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種痛苦，就帶來那麼嚴重作用的病，怎麼會那麼輕易被治癒?
“是啊，不過醫生說了，以後不能再使用那麼多藥，只要一次次地減少用藥的劑量，堅持下去就能好。”樸智妍笑得真誠，而面帶欣喜。
“哦，是這樣啊。”江清低著頭，在樸智妍看不到的角度莞爾一笑。他曾在心中對這個病有無限的擔憂，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沒有那麼嚴重。
“把你電話給我。”樸智妍對著江清伸出手。
“就在櫃子上。”江清努了努嘴。
樸智妍拿過江清的手機，開啟鎖屏，看著密碼鎖，思索了一會兒，便輸入密碼。
密碼正確，進入。
“你怎麼知道我的密碼的?”江清驚訝又覺得奇怪。
“沒有，只是隨便輸了你的生日，誰知道你會用你自己的生日當做手機密碼的?”樸智妍白了一眼江清，繼續在手機上操作著。
“……”江清沒說話，他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密碼。一直以來他都是用指紋解鎖的，好在樸智妍這次試驗，把他的密碼陰差陽錯地弄了出來。
“我把我的號碼存上了。”樸智妍把手機還給了江清，“不過奇怪啊，你的聯絡人怎麼那麼少?”只有爸爸孤零零一個人……
樸智妍適時地閉上了嘴，她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本來認識的人就少。”江清只是小聲地嘟囔著抱怨自己和別人的接觸少，可停在樸智妍的耳裡卻成了“抑鬱少年的社交問題”。
“以後多交朋友就好啦~”樸智妍一直都在笑著，是微笑。
樸智妍微笑的時候，要麼是應付別人的笑，要麼是苦笑。在這裡，樸智妍的笑容應該是苦笑了吧？
江清病情的嚴重性現在只有她和江清的主治醫生知道，她沒有選擇告訴父母，所以她要挑起照顧江清的擔子。
“已經涼得差不多了，吃早飯吧。你都已經餓了一晚上加一下午了。”樸智妍從包裡拿出一個用塑膠盒裝起來的勺子，拆開，用餐巾紙擦了一下，伸進了保溫杯裡攪拌了一會兒。
舀了一勺牛奶粥，輕輕放在嘴邊抿了抿，發現還有點燙，又吹了一下，才遞到江清的嘴邊。
可惜江清只是看著她，但是不張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