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吃?”樸智妍看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江清,奇怪地問。
“難道嫌棄味道不好?”樸智妍很奇怪,明明味道就很不錯的,而且他還沒嘗過呢,怎麼會知道味道是什麼樣的?
“我只是生病了,又沒有斷手,也沒有虛弱到連勺子都舉不起,幹嘛要人喂?”江清靠在床頭,一字一句地吐字清晰,讓樸智妍有些尷尬。
“我只是關心你呀!而且,病人不都是讓別人喂早餐的嗎?”樸智妍在心裡想著江清的“不識抬舉”,在心裡自言自語。
她當然不會把話說出口了。
她覺得江清看她的眼神已經夠奇怪了,不想再變得更奇怪。
“勺子,換一個。”江清拒絕了樸智妍遞過來的勺子。
“有潔癖嗎?”樸智妍想著,一邊給江清重新拿了一個勺子,江清這才開始心安理得吃早餐。
其實,如果現在樸智妍要喂江清的話,他是不會拒絕的。
他拒絕樸智妍不是因為樸智妍想要喂他吃早飯,而是樸智妍用自己用嘴巴“碰”過的勺子來喂他。
就算他沒有潔癖,也會考慮男女授受的問題。
樸智妍在一旁看著江清一口一口地吃著早餐,她在一旁沒事,便開始自說自話。
“今天接電話你突然沒聲音就覺得不太對勁,又聽到了些恐怖的聲音,便想著趕回來看看你怎麼了,那時候我還在做頭髮。”樸智妍悠閒地做在一旁看著江清。
江清抬頭看了樸智妍的頭髮一眼,好像有點亞麻黃色的,有點黑色的夾雜在一起,明顯就是頭髮染到一半就離開了。
“一回家看到你躺在地上可把我嚇了一跳,昏迷不醒,怎麼叫你都不應,最後把你送到醫院來,醫生說你是病情復發,可把我嚇死了。”一聽到醫生說的,我就想到了你那天痛苦的樣子,只要想起你一個人在家裡孤獨地忍受著那樣強烈的痛苦,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作為你的姐姐卻只能看著你受苦,心裡多心疼你呀!
樸智妍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可能說出口了就變得矯情了,還不如就自己知道。
“我也沒想到會來得那麼突然……”江清停下了動作。
“可你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你該告訴我的啊!哪怕你就發出一些聲音,我都能猜到你的情況,而不是毫無頭緒地為你擔心……”如果我今天沒有回來,你該是什麼樣子?
樸智妍緊咬著嘴唇。
“沒想讓你那麼在意的。”江清抬起頭,和樸智妍的對視。
接著,他低下頭躲閃她的目光。
怎麼能不在意呢?
樸智妍在心裡苦笑著。
當第一次看見江清的痛苦,第一次聽見江清叫她姐姐的時候,就已經放在心上了。不管是法律上的那一層關係,還是這幾天來越來越深刻的感情,哪一樣都不能讓她表現得若無其事。頂多,不會表現出過多的難過。
“我以為,忍忍就過去了……”江清哽住,沒法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上一次能夠忍下去呢?為什麼自己獨自一人卻像是變得脆弱了呢?
“繼續吃吧。”沉默了好一會兒,樸智妍對江清說:“昨晚都沒吃晚飯,那麼餓還只吃那麼一點。”
“以後,只要有一丁點事情都打電話給我好不好?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的。不要再發生像今天一樣的事情了,不然我真的沒法交代的。”不管是多父母還是對她自己。
樸智妍把手放在膝蓋上,對江清說。
“嗯。”江清低頭沉沉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