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在遙遠的地平線上逐漸露出一角笑臉的時候,小鎮上的霧氣也逐漸變得稀薄起來,而隨著晨間的微風輕輕吹拂,本來就稀薄不堪霧氣,也是在微風的裹攜下開始搖搖晃晃,最終消失殆盡。似乎也就是在霧氣消散殆盡的那一瞬,天便亮了。
這個時候,沐秋凰一行人連同血凰旗軍士,都已全部吃過早飯,整裝待發。而經過一夜的休整之後,無論是血凰旗軍士還是他們胯下的馬兒,一個個都變得容妝煥發起來。
“殘雲,你這一路上務必對亞父言聽計從,他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沐秋凰衝著殘雲吩咐道,雖說,司徒不器只讓派給他一尋常士卒引路即可。可沐秋凰卻還是決定派遣殘雲親自相隨。
“少主放心,屬下自是對司徒先生唯命是從。”殘雲應道。
“好了,我走了。我女兒就交給你了。”司徒不器朝著沐秋凰說道。
“有勞亞父。”沐秋凰看了一眼司徒綠綺說道:“亞父放心,我縱使粉身碎骨,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綺兒一根頭髮。”
司徒綠綺聽著他對自己的稱呼,唇角也是洋溢位一絲甜蜜,衝著司徒不器說道:“爹爹一路多多保重。”
“嗯。”司徒不器衝著司徒綠綺點了點頭,隨即調轉馬頭,就此離去。
“先生、青芽道長委屈你們兩個了。”沐秋凰衝著打扮成血凰旗軍士模樣的二人說道。
“無妨。”顧塵緣笑了笑,說道:“只是沒想到跟你在軍營待了十年,有朝一日我竟然也是穿上了這身鎧甲。”
青芽道人則是摸了摸自己腦袋,一臉不喜歡道:“這還是世子殿下你第一次稱呼小道為道長,以往你不是都以‘養驢的’相稱小道麼?”
沐秋凰衝著他微微一笑,說道:“以往是我太過孟浪……”
“不,世子殿下你還是以養驢的相稱吧?這樣,我不太習慣。”青芽道人說道。
“好。”沐秋凰唇角一動,道:“養驢的,謝謝你。”
讓青芽道人與顧塵緣扮演成血凰旗軍士的模樣,是他昨天晚上臨時起的意。他想著將青芽道人與顧塵緣這兩大高手隱藏起來,是 差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為了掩人耳目,他也是將給他傳訊的春桃,扮作了血凰旗軍士。
沐秋凰環視了一眼四周,下令道:“出發”。
隨即,眾人紛紛一揚馬鞭,馬兒飛衝出去。
……
晌午時分,沐秋凰一行人按照預估的時間準時抵達了雲州城下。遠遠望去,熟悉的城池映入眼簾。然而,一向對自己敞開著的兩扇雲州大門,在今日卻是緊緊地合閉在了一起。
“揚旗。”
看著眼前熟悉的城池,沐秋凰沒有做什麼感慨,只是衝著後面的扛旗軍士吩咐了一聲,一行人飛馬疾馳的速度也是沒有絲毫減少。只是短短一個衝刺時間,沐秋凰帶著這二百來名血凰旗軍士便已到了城門跟前,並且,毫無顧忌的進入到弓箭射程以內。
沐秋凰與他父親沐青恩一樣,信奉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句話的深意。他既然選擇相信司徒不器,那麼,司徒不器說對方不會在城門放冷箭,只會將殺局擺在侯府裡面。他便不會在城門這裡心存什麼顧忌。
沐秋凰抬頭朝城門上望去,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城門上士兵們,手上握著的兵器反射著陽光。
而當沐秋凰剛剛縱馬而來的時候,城門上那群守城士兵,也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這陣肅殺的馬蹄聲,一個個站在了城牆邊上往下望去,他們看見了自己極為熟悉的旗幟。只是,還沒等他們做好接受的準備,便聽見城牆下面傳來一道清澈卻不綿軟的斥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