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老子?”小白臉眼珠子瞪得老大,彷彿要殺人一般。“抓緊給老子準備一桌子好酒好菜,隨我同來的二百個弟兄也不能怠慢了,最差也得是一人一個雞腿、一碗酒,麵食管夠……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我這就著手準備。”
“那你不快滾去準備,站在這跟個人一樣!還有,老子要來沖涼的山泉水呢?抓緊給老子拎過來……”
……
方鳴站在窗邊看著這官癮不小的、大澤軍都頭的白臉小舅子,忍不住心底陣陣惡寒。
“這得是個什麼背景的人?宰相的親孫子嗎?”方鳴心裡是又無奈又想笑。“二狗,這些運軍是一個月來好幾批嗎?”
“嗯……每個月的今天都會來兩個。”
“兩批是嗎?”
“嗯!”二狗想了好一會兒,使勁點了點頭。
“看紅衣軍的穿著,是舅舅的泥戎軍無疑。而新來的那一群,只有為首的小白臉是大澤軍,其他的都是州府常備軍……東山礦井到底有什麼秘密,讓邢開山他們甘願冒著殺人的罪名,也要把我迷暈?”
此時的方鳴,不得不直面一個問題。那就是之前昏倒時那幾人的對話到底是真是假?
他們到底有沒有行兇?又真正殺害了多少人呢?紹有智到底是怎麼死的?侯扁擔、朱板凳、趙鐵憨現在又怎麼樣了呢?
這一個個問題全都接踵而至,包圍著方鳴,讓他不得不盡快揭曉。
“二狗,要害我的人和你說的大壞蛋是不是都是那個大鬍子啊?”方鳴透過窗縫指著外面的邢開山問。
“嗯!”二狗使勁點了點頭。“就是他!讓大個子壞蛋把二狗和鐵憨哥扔到黑漆漆的礦洞裡的,就是第一次發現大黑蟲的那個礦洞。”
“鐵憨哥?應該就是趙鐵憨吧!”方鳴心裡暗自猜想。
“二狗,你知道鐵憨哥現在在哪嗎?”
“在後山……”
“你能帶我去嗎?”
“嗯!”二狗使勁點點頭。
然而這座木屋的周圍有不下一百之眾,又怎麼出去呢?
方鳴可不覺得自己的知縣身份,能在這個暗無天日的萬人坑震懾到誰。
他很清楚一個道理:老虎之所以嚇人,是因為它還活著。
所以他也明白另一個道理:老虎要想嚇人,首先要保證自己不死。
此時,紹拓已經按照邢開山的吩咐準備好了泥戎軍臨行前的一切所需。灌滿水的水袋、十幾包袱的臘肉。
這在旁人看來微不足道的一點補給,卻被小白臉看在了眼裡。
他急忙跳下馬,並大發雷霆的跑上前嚷嚷道:“你他孃的!怎麼把老子要的水分發給旁人了?還有這包袱,都裝的什麼好東西,給老子開啟看看!”
“軍爺、軍爺,這是給這些個紅衣服的軍爺準備的乾糧。您的那份已經給您備好了……”邢開山走上去擋在中間解釋。
紹拓也附和道:“是啊!軍爺,已經給您留了一份了。”
小白臉聽了並不買賬,他瞪大雙眼,提著掛在腰際的大刀,用刀鞘反覆戳著邢開山的胸口,咬牙切齒道:“你是讓石頭砸聾了嗎?老子讓你開啟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