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感慨過後,方鳴繼續問道:“除了吃喝,還有其它的嗎?”
“還有……還有搬石頭!”
“石頭……二狗,他們是不是運軍啊?”
“嗯!對!哥哥怎麼知道?”
方鳴沒有回答,而是在心裡不斷念叨“雲君、雲君……原來說的是運軍!是哪一部呢?是舅舅的泥戎軍,還是西北風沙嶼的護嶼衛……”
不等方鳴想明白,一道尖銳而令人心生厭惡的嗓音突然打破了現有的平衡。
“他奶奶的,礦上的人都死哪去了?都給老子滾出來……”
聲音喊完,整個礦場霎時陷入了久久的安靜之中……
一百個泥戎運軍、十個鑄造辦的車伕、邢開山、史壯,和剛忙活完的五個宿房的一百號石工,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大門的方向。
而方鳴,也忍不住慢慢走向視窗走去。趴在窗邊,透過那狹小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門外,二百多個穿著灰色粗布軍服的官兵不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都大汗淋漓的站在那裡。
擋在他們前面的,是十個穿著同樣著裝的馬伕,駕駛的十輛馬車。
而剛才罵罵咧咧的,則應該是位於馬車前面那個,騎著高頭大馬、手裡拿著帽子扇來扇去的小白臉。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個小白臉就又操著那口不屬於陽間的動靜,罵罵咧咧起來。
“我說你們這群該死的刁民哪來這麼大膽子,敢不出來迎接,原來是在這伺候乾爹呢。”小白臉邊罵邊笑,之後話鋒一轉、逞口舌之快道:“去!給爺爺提兩桶山泉水來沖沖涼。”
“哈哈哈……”身後三兩個隨行的馬伕聽了小白臉這挑釁的言論,也跟著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到底是駕車的,沒使多少力氣,還有心思笑。明顯和後邊那兩百步兵不是一種心情……
邢開山聽後,使勁嚥了口口水,強忍心頭怒火,卻又有條不紊的吩咐史壯:“去,帶人打水去。”
紹拓這時也切好臘肉從廚房出來了。“礦主,臘肉都切好了。裝了十多個包袱。”
“留出一盤的量來,其餘的全都給都頭帶上。然後再提桶水來把運軍的水袋都給灌滿……”
“是!礦主。我這就去!”
吩咐完這些,邢開山無奈的朝都頭一笑。“都頭,吃食和水我都安排好了,馬上就給您送來。您看又來這麼些個祖宗,我就……”
“需要我們的幫忙嗎?”
“不用了,跪久了想爬也爬不起來嘍!”
“麻煩邢礦主了,您先忙。過會我們自行離去就好了!”
邢開山露出一個感謝的表情。
也許之前還覺得這群泥戎軍太過木訥,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變通。那麼現在更多的則是理解和感謝。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差距。
相比起泥戎軍,這群新來的官兵簡直把貪官汙吏的嘴臉表現得淋漓盡致。
“來了、來了……軍爺好,在下是這裡的礦主,名叫邢開山。不知您是……”
“你給我記好啦!爺我是大澤軍的,本次護衛‘玄東鑄造辦’鐵石運輸的管軍都頭是我姐夫,他臨時有事,所以委派我來替他完成運輸任務。”小白臉一臉霸氣的說道。
“那這些隨行的州府常備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