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博古架下鋪的全是柔軟的地毯,也不應該放在高處的。
果不其然,沈愈踩在木梯上觀察第二排博古架第六層時,根本就沒有什麼紫砂壺,全部是一排金質酒壺。
本來沈愈想回店裡重新查詢儲存目錄,卻是無意發現其中一個金質鑲寶石執壺擺放的位置不太對。
其鑲寶石的部位緊緊貼牆,這樣很容易導致取壺時出現壺身劃傷的情況,進而影響售價。
沈愈責任心很強,並且這是褚耀宗的店鋪,褚耀宗對他視若子侄,既然看到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沈愈踩著木梯將金質鑲寶石執壺重新擺好後,又發現了其中一個金質執壺的壺柄好像沾染了些油漆。
這個發現讓沈愈皺了皺眉,按理說儲存在地下保險庫的物件,肯定是經過清理清潔的,這種帶油漆的執壺怎麼會進入保險庫呢?
執壺是金子做的,又不是瓷器,沾了油漆擦洗掉就是,對物件本身不會產生任何傷害。
況且給執壺拍高畫質照片製作古玩相簿的時候,這明顯是減分項啊?
顧客看了之後髒兮兮的可能就不會買了。
哪知沈愈剛拿起金質執壺的壺柄,卻是在木梯上一腳踩空了。
博古架高達兩米半,木梯也高一米八,執壺與沈愈一同摔下的同時先飛了出去。
第一次是碰到了保險庫的青石牆面,接著又摔到了沒有鋪設地毯的角落。
執壺壺蓋早就不知蹦到哪裡去了,最讓沈愈驚奇的是,一枚用金箔包著的玉牌竟然也自壺口飛了出來。
沈愈撿起來一看,是一枚羊脂白玉的子岡牌,背面雕琢的是亭中對弈圖,正面則是琢了一首無名詩詞。
原來,子岡牌被金箔緊緊包裹後被一種特殊的粘膠緊緊粘在執壺的底部。
因為金箔上還刻有執壺製作匠人的名字,就算用強光手電照射也只以為是製作工藝的問題,不會想到竟然是有人故意藏的壺中寶。
之後,子岡牌被褚耀宗貼身收藏,另外給了沈愈五十萬作為獎勵。
想到這裡,沈愈開啟了鴛鴦壺的壺蓋,往裡看了看,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既然如此,那壺中可能真是另有乾坤了。
沈愈有心想用包裡的強光手電照一下,但又怕攤主起疑心。
畢竟不過一個銀質酒壺罷了,要是檢查步驟過多,對方精明似詭,疑心上來了,說不賣可能就不賣了。
“算了,還是先買下來再說,大不了回去慢慢研究。
“若是對方出什麼么蛾子,突然不賣了,那可就算是漏寶了。”
想到這裡,沈愈語氣平淡的開口道:“老闆,你這隻銀質鴛鴦執壺的市場價在三千五百塊到四千塊的樣子。
“踩壞你的物件有我們的不對之處,但這件事情的發生你也有錯。
“若是你不把這執壺擺在過道上,我小妹也不會崴腳。
“這樣吧,我給你三千塊。
“你願意我就點錢把酒壺買走,你若不願意咱們就一起去管理處說說情況,讓管理處的人給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