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口,三個捕快急的百爪撓心,來回踱步,時不時往楊成子和肥頭知縣那個方向看一下,看到知縣和另一個捕快帶著楊成子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
一路上楊成子邊走邊問,按照知縣之前說的,亥時之前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肥頭知縣說本來和獄卒說了戊時便出來,可到了戊時,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進去一看,又死了,還是隻死了獄卒一個,其他的囚犯一個沒事,還是那句讓我死,讓我死。
楊成子皺眉,這裡面恐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進了衙門便直接來到了大牢,推開門一看,那獄卒還躺在桌子旁邊的地上,雙目圓睜,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嘴巴張得老大,看上去像是活活嚇死的,死前應該非常的痛苦。
楊成子感知了一番,命魂沒了,還是失魂而死,這次沒再問生辰八字,直接就往那個牢房大步走去。
知縣和那幾個捕頭都嚇得壓根沒進來,在門外圍在了一起,楊成子早上來過了也算是熟門熟路,沒幾步便到了。
閉上眼睛開始仔細感知,要是人做的,這些犯人不可能一個都看不見,要是鬼物,剛剛離去,這裡肯定還殘存著鬼氣。
一陣感知,牢房之中沒有任何鬼氣,但是在附近卻感知到了殘存的鬼氣。
楊成子震驚的看了眼牢房,這四周不還是牢房麼?鬼氣在其他牢房裡?
順著殘存的鬼氣,楊成子到了門口拐彎處的一間牢房前,仔細感知了一番。
眼前這個滿頭散發,髒的不能再髒的犯人身上殘存鬼氣,人的身上殘留著鬼氣,這不就是鬼上身麼?
眼前這人被上身了?看他樣子披頭散髮,蓬頭垢面,囚服的顏色,顯然已經在這關了很久了,雙目無神,自己到了他面前也沒反應,早上怎麼沒感覺出鬼氣呢?難道隔了一個晚上都消散了?
“你是誰?為何要上他的身?”
聽到楊成子說話了,眼前囚犯倒是沒什麼反應,把外面的肥頭知縣和那幾個捕快嚇得是倉皇而逃,他也沒管他們,盯著眼前這個人,從懷裡拿出了黃符。
黃符一拿出來,那囚犯非常害怕似的,一路往後面的牆上靠,嘴裡嘀咕著。
“不不不不不…”
楊成子見他非常害怕,便收起了黃符。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我沒什麼耐性,我是個道士,要麼超度你投胎,要麼魂飛魄散,你自己想清楚。”他連哄帶嚇的和眼前這個囚犯說道。
沒了黃符,那嚇的都快上牆的囚犯又恢復了些許平靜,蜷縮在角落之中,一臉恐懼。
楊成子見他有反應了,便問道:“那幾個獄卒是不是你殺的?”
楊成子隔著牢門,冷漠的看著眼前的囚犯,囚犯非常的畏懼,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滿頭的散發幾乎將整張臉遮住,一個受盡折磨的聲音傳了出來,帶著哭腔。
“我…我不想殺他們…我好害怕…”
“你是怎麼消失的?為什麼他們把你關在那個牢房裡,你卻變成了魂魄,還上了這個人的身?你的身體呢?”
“我…沒有身體。”
“沒有身體?你不是偷袁府的東西被抓進來的麼?怎麼會沒有身體?”
“我的身體是稻草做的…有個人把我的魂魄附在那個稻草的身體上,我才有的身體…他讓我去偷袁府的東西,但是被他們抓到了,我很疼,身體沒有了…他又要把我抓回去,我沒有辦法才進他的身體的。”
“稻草做的?有這種術法?你被人施了邪法?”
“疼…”
“他要你去袁府偷什麼東西?”
“一個笛子…放在…書房裡。”
“那你為什麼要在亥時殺一個獄卒?而且今天為什麼提早了?”
“我不想…殺人…但是我…控制不住…這個念頭…”
“你每次只殺一個人,就是因為你控制不住殺人的念頭?那你為什麼不殺那些犯人,而只殺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