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無礙,唯可惜那些因我而死去的英雄好漢。”蔡遠聲音沉痛,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這些大好兒郎也不可能飲恨死在自己面前。
“是學生無用!沒能替先生分擔。”呂明川深拜不起,呂一品也是不敢動。
“你是無用!”
原來呂一品以為剛才父親呂明川的那句只是一個謙辭,可是沒有想到在這蔡相口中竟然還是事實!頓時心中一跳,耳朵豎起。
“你父親在時,我就曾與他有約。我管理天下百姓,他震懾天下宵小!他半道而亡,你難道不應子承父業?”
呂明川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頭顱貼在地上。呂一品也是順勢跪下,有樣學樣的頭貼在地上。
呂明川道:“學生有負先生重望,還請先生責罰!”
蔡遠搖頭,氣勢突然一收整個人變得頹然,整個人靠在了椅背之上,道:“起來吧,局勢如此亦非你一人之過,終究還是敵手太過於強大了啊。”
呂明川這才起身,發現小兒呂一品仍是趴伏在地,連忙好氣又好笑地把他扶起。由於視覺的阻攔,呂一品沒有在第一時間裡看到呂明川已經起身。
呂明川上前恭身而立,勸慰道:“先生,即便朝局如此,學生也不會輕言放棄!不負男兒之身,不負心頭熱血。”
蔡遠感嘆:“時間,現在最為要緊的就是時間了!如果能夠給我大昱十年,我大昱一定能夠真正強大起來!”
“那我等要做的,便就是為我大昱爭取十年!”呂明川胸有豪氣地向先生蔡遠保證。
蔡遠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大昱的現狀不是說兩句空話就能夠解決掉的,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自己殫精竭虛這麼多年,大昱豈不已位於強國之列了?
先生不言,氣氛便冷了下來。
呂明川這才想起正事來,向前輕推呂一品。聲音中帶著討好,道:“先生,這是我兒。快向蔡爺爺請安。”
呂一品再度拜倒,乖巧地向著前方叩首:“蔡爺爺在上,孫兒呂一品給您請安了!”
蔡遠早就已經聽聞呂一品已經恢復可以說話,所以對於他能夠開口並不感到意外,可是在呂一品說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卻是讓這朝中老相國眼中精光一閃!
睜開眼睛,目光疑惑地從呂明川身上最終還是落在了呂一品身上。平靜道:“你以前不是叫呂品麼?怎麼清醒了以後就改名字了?”
呂一品抬頭看向自己父親,呂明川點點頭,這才說道:“回蔡爺爺的話,是孫兒昨日回京後,大王賜下的。”
“哦?”蔡遠心跳驟然加速,眼中精光閃動,暢然大笑,“啪”地一掌狠狠拍在桌上:“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出口,好像還並不能夠表露老相國此刻的心情,起身在室中以拳砸掌連連走動。
拍桌的聲響驚了呂一品一下,目光看去,蔡遠的手已然紅腫,此刻卻不自知。
“父親。”呂一品小聲示意父親,呂明川忙走上前去把先生紅腫的手握在手裡渡氣使其消腫。
蔡遠一心修文,未曾練武。而且這麼多年來朝中政務焦點幾乎全壓在了蔡遠身上,根本使得他沒有心力也沒有時間去休息鍛鍊。
“好了,我已知你等之心意,剩下的事情就由老夫來辦!我倒要看看究竟都有誰敢跳出來!”蔡遠再度坐下,神情已然大改。
如果說之前是黃昏暮色的話,那現在就是烈火驕陽!只是看向呂一品的目光卻是複雜中透著些許憐惜。
呂明川看到了先生蔡遠目光中一閃而過的不捨,“砰”地一聲跪在蔡遠腳下,神色堅韌,大聲道:“先生當知我意,萬勿猶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兒將來必會是這大昱強盛的柱石!”
呂一品這個時候已經能夠確認了,圍繞著自己父親他們有了一個天大的計劃!只是這個計劃是什麼?顯然沒有一個人有告訴自己的意思。
蔡遠白髮蒼蒼的頭緩緩點下,朝局發展至如今,有些事情已不得不做!危險?那就把所有的紕漏給堵上,做到天衣無縫不就安全了?心中有了決定,面色這也緩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