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傷了安瑞一條腿,我便要你一雙腿,讓你下半輩子都無法再當個正常人。安喜眼中狠厲的光若隱若現。
虞以安見安喜低頭陷入思索不回話,還以為她是在自責,心下於是又生了不忍,覺得既已如此,安喜現在最需要的還是好好調養,千萬不要落了病根兒才好。
重重的嘆了口氣,虞以安鬆開大手,輕輕的彈了安喜一個腦瓜兒嘣便不再責怪了。
安喜扭頭看了看小心翼翼躺下怕碰到自己的虞以安,這個計劃最仰仗的還是虞以安和自己的默契。她突然覺得很高興,這不是虞以安與原主的默契,而是與她的。
安喜突然覺得心情好了很多,胳膊上的傷口似乎也是不怎麼疼了。
一夜無夢。
第二日宮裡就下來了旨意,將柳氏收監天牢,三日後在菜市口行刑,旨意下來沒多久安瑞就轉醒了,只是一條腿卻是再也不能用了。
柳青青在午後找到了安喜,躊躇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實情。安丞相或許不知道,可是她一直都是知道那芙蓉姑娘與自家女兒有私交,什麼金貴的首飾都會給安喜留上一份兒。
安喜知道瞞不過母親,於是將事實和盤托出,包括親眼見得柳氏在蓮花池邊殺害目擊證人。
柳青青聽完後臉色卻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手指不斷地攪動著手帕,手背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安喜見狀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柳青青性情耿直,從來不屑於搞什麼內宅爭鬥的事情來鞏固自己的地位,要不然白氏和安錦繡也不會蹦躂了那麼多年。
這次的事件更是最好的印證,安瑞是個不滿十四歲的孩子,姬妾成群也好、嗜賭成性也好,終究是個孩子,更別提他的痴傻之症了。如果柳青青能對從小性情不善的庶妹多加防範,安瑞興許不會出這等子事兒。
但是她就是要藉此機會徹底改變柳青青不問世事的性格:如果不對別人多加防範,危險的不僅僅是自己,更是她的家人,是她的一雙兒女。
更何況...她不想她將來離開後,柳青青沒有自保和保護安瑞的能力。
眼瞅著母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安喜握住了柳青青的手,安慰的拍了拍。
接下來柳青青情緒崩潰的對她訴說了她一直想知道的那些陳年往事。母女倆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一直說到了小北來叫吃完飯才肯作罷。
安喜目送柳青青離開,心下生了許多感慨,這柳青青經歷過那麼多還能保持純真實屬不易。
原來當年丞相的確是攜著身懷有孕的柳青青回到了大西北柳家,當時還未出嫁的柳氏,也就是柳青青唯一一個庶妹,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姐夫,可她知道安丞相和柳青青伉儷情深,任誰也插不進去一腳,於是就生了歹毒的心思,買通了侍女點了迷魂香勾引安丞相,這個侍女就是前些日子去世的白氏。
這就是一個典型的自己吃不到甜果子也不叫別人好過的故事,本來這個故事到白氏勾引成功也就結束了,誰知道白氏也不是什麼善茬兒,不滿於區區妾室的身份,算計著得到主母的位置,於是給懷有身孕的柳青青下了麝香,所以柳青青後來才會多年不孕。
本來柳氏作為一個庶女,嫁給李知府已經是很體面了,兩個人這些年來在柳氏的手段下也還算恩愛,知道隨李知府進京,柳氏看到姐姐兒女雙全,後又想到安喜和安瑞一個痴傻一個性格暴躁,一定是受了麝香的影響,可總比自己沒有子嗣傍身強上許多,於是又有了歹毒的心思。
聽說柳氏的母親當年也是憑著齷齪手段上位的小妾,安喜不禁感嘆果然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這天下午明佩禮前來拜訪安喜,卻徑直撞到了在安喜房中喝茶的虞以安。眼見著虞以安臉色又變的不善,安喜趕緊咳嗽一聲以示提醒。
「你咋來了?」安喜出言問道。
「自然是來醫治。」明佩禮察覺到虞以安對自己的不喜,當下就對虞以安和安喜的關係有了瞭解,邊說話邊給安喜使著曖昧的眼神兒。只可惜落在虞以安眼裡又是什麼調情之舉,他騰的站起來,氣勢瞬間席捲了明佩禮。
「我說的是你哥哥!」明佩禮連忙解釋道。
安喜眉頭一挑,「你可以治他的腿?」雖然知道他前世在化妝方面十分擅長,但卻從沒聽過大化妝師還會醫術。
明佩禮沒搭她那茬兒,直接告辭去了安瑞的院子,臨走前還撂下一句「且等著吧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