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來最不喜歡這樣的男孩子,頗有城府心思卻太過淺薄。
還不如虞以安......不對不對!我這是什麼想法?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安喜趕緊搖了搖頭,太扯。
院前傳來的響動拉回了安喜的思緒,安喜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陌生人,常年習武的身體條件反射的進入了戒備狀態。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十分的奇怪。
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在下明佩禮,安小姐,小生有禮了。」明佩禮輕飄飄的開口,軟綿綿的聲音落入了安喜的耳朵裡。
果然聲如其人,明佩禮的聲音溫潤柔軟,和他的長相十分匹配,感覺是個柔柔弱弱的書生公子哥兒。
安喜忽然想到,那鄭顯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吧?她可最不喜歡一點都不強壯的這種型別的男子。
還不如...打住。
「你哪位?我想我並不認識你。」不怪安喜沒有禮貌,她的確不認識這個貿然登門的明佩禮。
一開始安喜還以為這個明佩禮又是原主不讓自己想起來的男三號,但看到明佩禮也是略顯疏離的態度,再加上侍立一旁的洞察力非常強的小北也沒有出言提醒,她判斷二人應該是初見。
......
明佩禮不斷地用眼神示意安喜屏退左右,而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就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在閃避著視線,明佩禮急得略微出了一層薄汗——怎麼這丫頭這麼固執?
「...開飛機的舒克。」
什麼?
.......他剛才說的是開飛機的舒克?安喜心裡的那種感覺呼之欲出,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眶裡有一股子熱流湧上來,變得溼潤。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安喜自主位臺階上走下來,在明佩禮面前站定。她看到明佩禮的眼裡全都是緊張和期待,她知道自己肯定也一樣。
她終於知道那股子非常奇怪的地方來源於哪裡了。
他的頭髮。
他的頭髮不像是虞以安秦阿陽那種尋常古代男子,他們通常長髮不亞女子,用緞帶或者髮釵束起來。而眼前這個明佩禮的髮型就是現代男子的中長髮,就是那種勉強可以網起一個小啾啾的長度。這樣的髮型在安喜看來是很尋常,但放在古代就是格格不入,所以安喜才一時沒能反映過來......難道說?
開飛機的舒克...開坦克的貝塔......這些就足夠她確定了不是嗎?
扭頭一個眼神示意小北退下,在小北貼心的為二人帶上了門之後,安喜猶猶豫豫的嚅動了一下嘴唇。眼睛裡滿是期盼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她覺得自己的狂喜快要抑制不住了。
「......開坦克的貝塔?」安喜出口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一滴說不清是釋然還是高興的淚水自她的臉頰滑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明佩禮一連說了三句同樣的話,他眼裡的光像是唰的被點亮了,安喜覺得那光刺得自己眼睛疼。
嗷,原來是自己的眼淚啊。
兩個人喜極而泣,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安喜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在一個遙遠的國度四處遊蕩著,本地居民說的話你一句也聽不懂,一抬頭忽然遇到了一個同胞。
要知道在他們的時代裡他們的民族最團結,他鄉遇同胞都能抱團取暖,異時空遇同胞還不得抱團點篝火?
「你是怎麼來的?你來的時候多少歲?你前世是幹啥的?你最近還好嗎?」
不等安喜挨個回答,眼前的人自顧自又開始了下一輪的問題,安喜已經冒出喉嚨的話活生生被嚥了回去。
「我跟你說,我走到你家門外就感覺到了你的存在,神不神奇?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