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時,元康完全能躲開,可他此刻救主心切,再加上毫無防備,哪能反應過來。
這一刻元康恍然大悟,龍文牧欲斬花永洲只是作勢,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針對的,其實是自己!
龍文牧祭出蠻荒鐘的時機可謂絕妙,只剎那間,那金色古鐘膨脹到兩丈高,直接迎頭將元康罩了進去。
鐺!
當蠻荒鍾扣到地面之時,發出震耳欲聾的鐘鳴。
鐘聲洪亮,層層金浪推碾向四方。
皇品檔次的古鐘,這種品質的寶物完全能用來對付半步修道的強者!更別說這口鐘攻防一體,就是元康這樣的強者被困進去都難以掙脫。
那一聲鐘鳴,伴隨音浪震得天妖師們連連後退。幾個底蘊稍差的甚至捂著胸前吐出一口殷血。
所有人都驚住了,因為沒有人想過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此刻龍文牧黑髮飛揚,如雷霆色澤的刀身伴隨驚雷聲朝著花永洲劈下!
刀氣裂空,一道身影從花永洲背後晃出,雙掌迎上長刀。
現身阻擋的是封天鶴!
可是龍文牧劈出這刀的時候使出了渾身之力,銘痕全開,只憑蠻力,接觸的剎那,封天鶴竟被撞得倒飛而出。
有心算無心,再加上龍文牧是拼命,這刀竟佔了上風。
封天鶴被逼退,此刻龍文牧與花永洲一步之遙,彼此之間再無阻擋……
「你……」花永洲欲開口。
龍文牧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他的頭頂上。那手如刀爪,似要將花永洲的天靈蓋硬生生抓下來。
如今近的距離,花永洲終於清楚看見了那張鬼神般的臉。那張滿是血汙的臉在笑,是得逞之後的猙獰笑意。
直面著這尊厲鬼,他第一次知道死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他覺得脖子上涼了一下。
接著他大喊:「你難不成要與整個聖盟為敵!你膽……敢……」
他後兩個字出口時伴隨著兩口血沫,然後他聽見「噗通」一聲,有什麼東西摔在了積水裡。
花永洲表情木訥,他僵硬的眼球僵硬地轉動朝下看去,發現旁邊倒著一具無頭屍身……
這一刻他明白了什麼。
那身體是他自己的,而他的頭顱正提在龍文牧的手中。
他發現自己錯了。
與聖盟為敵這件事……這個人似乎真的不懼……
他的意識消散了,沉入無盡的黑暗。
龍文牧刀斬花永洲,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別說是花永洲的手下,哪怕是墨非都瞪圓了雙眼。
斬殺花永洲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明白。一個二品宗門的高層被斬殺,帶來的影響,必將掀起巨大的濤浪。
龍文牧黑髮遮眉,沒有喜悲,隨手扔掉花永洲的頭,如同扔掉一件垃圾。
與已經呆滯的封天鶴對視了一眼,然後如狂龍出巢,持刀撲向墨非所在的方向。
鉗制墨非的天妖師感受到凌冽的殺氣,俱都驚恐萬狀。
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也只有瘋子才敢做這麼瘋狂之事。
「退!」有人喝道。
但是已經晚了,龍文牧撲殺上前,長刀一揮,頓時有一名天妖師身首分離。
剩下的人已經從墨非身邊逃開,而龍文牧一道御器打出,鋒利的刀刃後發先至,直接洞穿一名天妖師的頭顱,再殺一人!
他往墨非身上一拍,解開了墨非身上的禁制。
墨非重獲自由,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