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依你,我們兄妹一起。”
不論是祖母,還是沈家,他們都一起撐起。
“那日,也是大哥和林姑娘原定的大婚之日。”沈安安抿著唇,突然說道。
沈長赫怔了怔。
半晌才說,“娘已經登門退還了信物,退了這門婚事。”
林家怕讓更多人知曉這樁過去的親事。
定親時急促,退婚時更是低調至極,連沈安安都不知曉的情況下,兩家就已經交還了庚帖。
“嗯,”沈安安輕輕應了一聲,沉默在兄妹二人之間充斥。
“大哥,我從不知,權利,竟是這般好的東西。”
可以隨心所欲,想娶誰就娶誰,想嫁誰就嫁誰,想過什麼樣的日子都可以。
也不對,皇帝有權,一輩子也都只能待在宮裡,所以,權利和自由都只能選一個。
她想,若是上一世她活的再久一些,興許就能坐上皇后之位,被宮裡腐蝕的久了,她就該明白這個道理了。
也不至於這一世走了那麼多彎路。
“安安,”沈長赫聲音沙啞,心疼的看著她,“你從小在江南長大,不曾享受過京城的繁榮,不想一回來,就要面對這樣的爛攤子。”
沈安安笑笑不說話。
那是她欠沈家的啊。
“我只是,突然發現,身在權利的中心,除非權利握在自己手中,否則就只能是案板上的魚肉,他人手中的軟泥。”
那些自己所想要,所追求的生活,如今回首再看,當真是可笑至極。
連保住性命急流勇退都是痴心妄想。
沈長赫偏頭看向身側身軀嬌小的妹妹,心口微微發疼。
閨閣女子,正該是吟詩作對,嬉笑玩樂的時候。唯一的憂愁,怕也只有挑選夫婿。
“你說得對,只有權利握在自己手中。”
若那時她不曾嫁人,他還是可以把她娶回來的。
沈長赫出神的想著。
——
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沈安安就喚了墨香進屋梳洗。
她從來不在意妝容,今日卻是特意挑了髮髻首飾,衣物等東西,墨香也比往日更加上心的給她裝扮。
一個時辰後,沈安安收拾妥當,看著鏡中芙蓉般的面容,微微勾了勾唇角,頓時如春風拂面。
溫柔又婉約。
她髮飾不多,衣裙款式也簡單,更顯落落大方,腰間壓著一塊玉佩,行走間衣帶瓊裾,輕似拂煙。
很普通的裝扮,但比起以往十分隨意的沈安安,算是極其難得了。
“姑娘真漂亮。”墨香由衷讚道,可又旋即皺了皺眉。
“奴婢覺得,姑娘好似有些不一樣了,可奴婢又看不出來,哪裡不同。”
好像是眼神,又好像是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