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話音剛落,門外就跟進來一個嬤嬤。那嬤嬤身穿麻布,面露猙獰,就是那衣服上還有這積年未能洗淨的血漬。在座的眾人瞧了,面上都不免變了一變。
“奴婢給皇上請安!”
“什麼事。”
“這……老奴夜審聽竹宮宮女翠文,總算在方才招了個嚴嚴實實。”
那嬤嬤說著給侯忠遞了張紙,想來就是翠文的證詞了。
尹忱皺著眉接過,細看了一番後氣的把那紙揉成一團,狠狠砸在沈氏的身上。
“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沈氏不可置信的慌張開啟,卻瞧見那供詞上明明白白寫著的,是自己買通了翠文,故意在皇后過來時撞上,從而將所有的罪責都引到了王紜兒身上。
若說她是如何算準了皇后回去聽竹宮,是因為連帶著一早王紜兒身子不適,都是沈氏故意讓翠文下的藥。
“不可能……這不可能!皇上!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臣妾要同翠文當面對質,都是她們在冤枉本宮!”
“回皇上,翠文說完供詞便咬舌自盡了。她讓奴婢給沈婕妤帶句話,求沈婕妤饒過她家老小。”
好一個死無對證。
沈氏徹底敗了,除了大喊冤枉她無能為力。翠文的供詞,貼身宮女的指正,加上嬤嬤的轉述。
沈氏怨恨的盯著王紜兒,可王紜兒卻是理都不理她,嘴角若有若無的一抹笑,譏諷有趣。
“皇帝,你自己看著辦吧,後宮不寧則百姓不安,怎麼做記住哀家說的話。”
太后說完,就起身出了門。臨走時還叫上了王紜兒,顯然她這足是不用再禁了。
“婕妤沈氏,飛揚跋扈,蠻橫善妒。著,去除封號貶為庶人,終身囚禁於冷宮。”
“皇上!”
隨沈氏怎麼喊,敗了就是敗了。這偌大的深宮,榮華富貴也好勾心鬥角也罷,從此再與她無關。
尹忱出了鍾粹宮,深深的吸了口氣。後宮無休無止的爭鬥讓他厭煩,此刻總算是放鬆了些。
“皇上可要去永福宮瞧瞧?還是回養心殿先歇著?”
要不是侯忠說了一嘴,尹忱真的都想直接回養心殿歇著了。可經他這麼一提,李沉蘭的模樣又重出現在自己眼前。
“罷了,去永福宮看看。”
“擺駕永福宮!”
李沉蘭此刻還躺在床上混睡著。
“圓圓今兒想吃什麼?來時瞧著那個燒餅不錯,不如吃些?”
李沉蘭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瞧見了宋大爺。他正像往常一樣駕著車,笑著問自己吃什麼。
聞言李沉蘭掀開馬車簾子,京城東大街上的各家鋪子,還是那麼熟悉的開著,張羅叫賣。
“爹!前個兒才吃了燒餅,囡囡想吃糖糕!”
“好,想吃爹就給你買。”
說著宋大爺將馬車停到了路邊,而後囑咐李沉蘭待在車上別動,自己則快步跑進了人群。
街上熱鬧極了,還有那家李沉蘭常去吃的餛飩鋪子。那老闆娘此刻正在罵自己兒子,聽說昨日他又逃了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