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紜兒被意料之中的召去了鍾粹宮,一進門瞧著沈婕妤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直喊冤枉。字字句句都是把罪證指向自己。
“沈婕妤此言可有證據,說來我上次花園裡遇上你,難道不是你主動問起嬪妾的繡帕麼?”
見正殿內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王紜兒這才上前對著皇帝太后,姍姍行禮。
“嬪妾見過皇上太后。”
“那布偶是先從你那搜出來的?”
尹忱此時倒是沒再過多在意沈婕妤,而是問起最初的那個布偶。
“是,嬪妾的宮人私心怨恨蘭昭儀,這才會做這些糊塗事。原也是嬪妾自己御下不嚴,這才出了事。”
三言兩句,王紜兒是將自己撇了個一乾二淨。如此能言善辯,若是李沉蘭在這肯定驚訝於王紜兒這番大的變化。
“這麼說,一切都是那宮女的主意,與你半分關係也無?”
“是……”
“胡說!”
沈婕妤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脾氣,此時也是按捺不住出口反駁。
“皇上!那日在御花園,臣妾本無意理會王貴人,畢竟當初那事鬧了不快,臣妾也不會自討沒趣。
可臣妾正要離開卻被王貴人叫住,說是難得遇見就拉著臣妾去了各處逛著。路上王貴人說是臣妾臉上弄了髒處,便拿了那帕子給臣妾擦拭。
臣妾也是因此才瞧見了那帕子上花式,那花式難繡,還是王貴人主動說要交了臣妾。
如今想來,誰知道是不是那日來教我繡花時就放了東西在臣妾床底下!”
沈婕妤說的句句詳細,好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饒是尹忱此刻都更偏著信了沈氏幾分。
“婕妤若是這麼說的話,那我是不是也能懷疑聽竹宮的那個宮女一早被婕妤收買!故意拿了布偶撞上皇后娘娘,而後將矛頭指向我?”
王紜兒自然也不是傻子,沒理沒據的話誰不會說。如今兩人各自僵持著誰都說自己有理,一時間尹忱也不好下定論。
“沈氏,你說的這些可有人證?若是沒有人證,你叫哀家如何相信你。”
是啊,從頭到尾沈婕妤都處於被動,自己的近身侍女已經背叛,而自己總不可能讓王紜兒的侍女去反咬自己的主子。
“臣妾……臣妾……”
“婕妤自然是沒話說,因為婕妤說有的話都是假話,所求的不過都是把那髒水潑到嬪妾身上。”
王紜兒乘勝追擊,根本不給沈氏解釋的機會。而說完了這些話,她又似有似無的瞟了眼跪在一旁的沈氏的宮女。
“奴婢作證!”
那宮女突然開口,一屋子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一個人身上。許是嚇到了,那宮女被尹忱看的身子一抖,繼而才慢悠悠說出來。
“沈婕妤方才說的都不是真的,那日就是嬪妾陪著婕妤去的御花園。也是……也是婕妤一個勁的看上了王貴人的帕子,硬拉著貴人到鍾粹宮的……”
“胡說!皇上,這賤婢已經被王貴人收買了,說的話根本做不得數!”
沈婕妤沒想到自己宮女反咬一口還不算,還繼續往自己身上潑著髒水。
“閉嘴。你,繼續說。”
“還有……那日娘娘命奴婢去御膳房取涼糕,可是明明可以超近路走,娘娘偏偏讓奴婢從合德門走,為的……就是經過貴人的聽竹宮。”
經這小宮女這麼一說,再加上沈氏根本沒有別的證人。如今人證物證聚在,她這才發覺自己是中了王紜兒的套了……
“皇上,慎刑司的嬤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