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錯了?李沉蘭側頭看著尹忱那滿是笑容的臉,沒想到卻恰好對上他含情望過來來雙眸。像是觸電一般,噌的一下李沉蘭回過頭傻看著那副畫。
“方才作畫本是要畫個墨竹,卻不知怎的就想到你,於是這筆就不聽使喚了,硬是畫成了蘭。”
頓了頓,尹忱將李沉蘭轉過身來看著她的雙眸一字一句的問著“你可喜歡?”
“喜……喜歡的。”李沉蘭舌頭有些打結,總覺著這屋裡是越發熱了。
“這位分我早該給你晉的。”
尹忱突然正了神情,像是談論國家大事一般用極為嚴肅的神態跟李沉蘭解釋。
“前幾日是我不對沒顧得上你,委屈你受了沈婕妤她們的刁難。但朕已君王的名義發誓,日後定當全心全意的待你。昨晚知道你害怕,我不勉強你,等哪日你做好了準備,咱們再度良宵,可好?”
一國之主,以君王的名義發誓對自己好;一個可以揮手召得天下女人的人,卻說可能等自己做好十全的準備再度春宵。
縱使李沉蘭入宮前就做好了埋葬自己一生姻緣的準備,可她現在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子就是自己此刻認定的,一生的良人。
“好……”
也是在李沉蘭應下的一瞬間,尹忱像個要到糖的孩子一樣歡喜的擁了她在懷裡。
“沉蘭,他日莫說嬪位,昭儀、妃、貴妃,朕都給你只要你心裡歡喜。”
尹忱堅定的聲音從胸腔裡穿進李沉蘭耳裡,胸口處被聲音震的發暖,李沉蘭閉著眼睛將自己完完全全沉浸在這份美好裡。
卻忘了尹忱美好誓言裡有妃,有貴妃,卻獨沒有作為妻子的皇后。
也是因為李沉蘭全心全意的沉浸在此,沒人注意到尹忱的眼裡,此刻卻沒有絲毫的柔情蜜意。烏黑的雙眸像是一兩口井,深不見底……
兩人正濃情蜜意之時,外頭傳來侯公公請安的聲音。
“見過湘妃娘娘。”
李沉蘭聞言忙正了身子,用手覆在臉上,想退了面上一直掛著的羞紅。
“我派了趙老將軍去擊退南蠻反兵,昨夜裡連夜出發的,湘妃估計是來問這事的。”
尹忱談談的開口,落在李沉蘭耳朵裡倒像是種解釋。只是這樣的事,算的上軍機秘事,本不該說給李沉蘭聽的。
“那嬪妾先回去了?”
“也好,我讓小德子送你回去。”
李沉蘭行了個禮,剛轉身卻又被尹忱叫住。
“沉蘭,你再在景和宮委屈陣子,朕命人在修葺永福宮,能弄好了你便搬進去。”
永福宮,六宮中出了長樂宮離著養心殿最近的宮殿。
“皇上……”
“去吧。小德子,送了蘭嬪回宮。”尹忱衝李沉蘭笑了笑,而後揚聲給門口的小德子下了令。
出了門,就見湘妃站在外面,面上淡淡的,但眼中的怒氣卻是沒怎麼掩飾的住。
“見過湘妃娘娘。”
湘妃知道李沉蘭在裡面,可看見李沉蘭面上的潮紅還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你先回去吧,讓小廚房備上午膳,我跟皇上說完話就回去。”湘妃到底還是柔下聲囑咐這李沉蘭。
“好,那嬪妾先回去了。”
目送李沉蘭離開,湘妃才換了副面孔踏進了正殿。
殿內尹忱也早沒了方才對李沉蘭的那份柔情,那張蘭草圖也是被好幾本摺子隨意的壓在了下面。
待外頭侯公公把門關了個實,湘妃才放下端著的手怒視這尹忱,沒好氣的吼道:“尹忱你什麼意思!”
“湘妃,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我父兄才回來幾天,你就又派去打仗了還連說都不說一聲。我今早知道的時候兩個人都快到鄲北了!”
尹忱顯然早就習慣了湘妃這個姿態,心裡雖然生氣但面上到底也沒說什麼。
“趙蕭合是大齊的將軍,大齊有戰他自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