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主兒,按規矩您一會下了晨會得去養心殿親自謝恩的。”
侯公公笑著提醒,李沉蘭還是沒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沒侍寢麼,怎麼皇帝就這麼給自己晉封了?
“侯公公就在外面等等吧,一會本宮這就結束了,你也好領著蘭貴……蘭嬪過去。”
雖說皇后方才也驚著了,但到底是母儀天下的人,很快就又是溫和的笑容噙在臉上。
侯公公聞言忙應聲出了門侯著,一眾嬪妃這才起身又坐回了位子上。
“真是恭賀蘭嬪娘娘了,說來嬪妾熬了這麼些日子還是個常在,蘭嬪不過半月就封了嬪,到底是皇上疼惜你。”
尹忱這麼一鬧,李沉蘭時間成了後宮最炙手可熱之人,就連一直挑事的恪常在也立馬變了臉想著巴結李沉蘭。
看著手上的冊封旨,李沉蘭心裡可謂五味雜陳。歡喜,是因為自己連侍寢都沒有就晉了位分;緊張害怕,更是為著以後自己就是這後宮眾人的眼中釘……
李沉蘭只顧著想心思,卻沒注意到從頭至尾沒怎麼出聲的王紜兒。眾人又閒說了幾句,想來皇后也是倦了這就叫散了眾人。
“蘭嬪娘娘這邊請吧,奴才一早在外頭備好了軟轎。”
“勞煩公公了。”
因著要去養心殿謝恩,李沉蘭也沒顧得上王紜兒,匆匆的就跟著侯公公上了轎攆。
長樂宮外的長街上,眾人都各自回了自己宮裡,王紜兒扶著翠月肚子走在路上。李沉蘭的軟轎一早就消失在路的盡頭了,可王紜兒自己也不知怎的,心裡空落落的。
“這蘭嬪真是的晉了位分就只顧著自己,也不同小主打聲招呼再走。”
“不許瞎說,沒聽侯公公說麼,姐姐要去養心殿謝恩自然顧不上我。”
王紜兒說這話卻連她自己都不信,原也怪不上她。
方才眾人跪地聽旨時,李沉蘭抬手接旨的那一瞬間王紜兒抬頭看了一眼,好巧不巧就瞥見了李沉蘭手臂上還沒消失的守宮砂。
連侍寢都沒有的貴人,就這麼晉了位分。到底是皇帝太過疼愛李沉蘭,還是他根本捨不得碰她?
王紜兒想不明白,也不敢再往下想。
“不論家世還是運氣,蘭姐姐終究是和我不一樣的。”
“小主別這麼說,您是宮裡頭正經兒的主子,誰敢瞧不起您呢。”縱使翠月安慰著王紜兒,可她的心思還是拉不回來。
就想著一望無盡的宮道,誰知道走下去會去了哪裡。
養心殿內,侯公公替李沉蘭悄悄的掩上門,偌大的正殿內只有李沉蘭站在下面仰視著高高在案的尹忱。
“來了。”
“嬪妾來謝恩。”
尹忱看著畫的神情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抬頭看到李沉蘭略顯拘謹的跪在那裡面上立刻顯出笑來。
“我同你說過的,你我獨處之時只有尋家公子夫人,沒有君臣妻妾之分。”
尹忱說著起身走到李沉蘭面前親自將其扶起,面上的笑眼中的柔情更是藏都藏不住。
“皇上,嬪妾沒有侍寢就晉封,不合規矩。”
“說了叫我阿辭。”尹忱不理會李沉蘭,很自然的執起她的手拉著她走到御案前,分享這自己方才剛作好的蘭草圖。
“你總在我面前提規矩,沉蘭,規矩哪有我對你的心意重要?嗯?”
尹忱是站在李沉蘭身後的,李沉蘭明顯感覺到這個君王擁著自己,嘴便貼在自己耳邊低著聲喚自己:沉蘭。
“皇上……”李沉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跳的厲害,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耳邊傳了尹忱略顯戲謔的低笑聲“說了喚我什麼?”
“阿……阿辭?”
又是一聲低笑。
尹忱看著懷裡的人兒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的發透,知道再這樣下去這小人兒怕是要暈過去了。
“你才我方才在做什麼?”尹忱放開李沉蘭,側身拿過桌上放著的狼毫,隨意的問著。
李沉蘭看著桌上那幅蘭草圖發痴,但還是回了句“在作畫?”
“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