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門外就進來了個模樣姣好的侍女,見了李明月穩穩的行了一禮。“奴婢見過李小姐。”
“陸姐姐可是查到了什麼?”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跟在陸欣身後的近身侍女。
“是,大小姐那日派人去查,有人路過時恰巧瞧見了李府的馬車路過,這是大小姐讓我給您的……”
這天李沉蘭早早的就打扮好,命人備好了馬車準備出去。前一天王紜兒派人給自己遞了帖子,相邀著去戲院裡聽戲,據說那家從西北新來了個角兒,牌子一掛上就是一票難求。難為王紜兒花重金買了票子,李沉蘭自然不會拒絕。
正路過亭臺,李明月忽然在身後叫住了李沉蘭。
“二姐姐這是去哪啊?”因著前陣子李沉蘭幾乎天天受各家小姐的邀約,有時候就連何姑姑的課就會推掉,算起來也有陣子沒見到李明月了。
“紜兒邀我去聽戲,因著只有兩張票,今兒就不邀三妹同去了,哪天有空我再約你一起去。”
李沉蘭出來本就晚了些,也沒預備著跟李明月嘮多久。再說這話本是實話,只是落到了李明月耳朵裡,卻是覺著李沉蘭在嘲諷自己。
“姐姐近來真是忙的緊,妹妹有好幾天沒見姐姐了。”李明月也是不惱,明擺著的就是不想讓李沉蘭快活。
“姐姐上次沒上何姑姑的課,何姑姑說起了入宮選秀的事。說來妹妹也聽到了些風聲,據說今年每家只能入選一位小姐。姐姐入京時間短,怕是受不了深宮寂寞的滋味,不如讓妹妹進去,為太尉府分憂。”
說起來今年下了規矩卻是如此,太后擔心一家裡面出上幾個宮中的娘娘,日後會在皇帝身旁吹枕邊風,使得外戚專權,因此特下的令。只是前兩天太尉來找過李沉蘭,這事根本不用她操心,一切都已被太尉打點好了。
李沉蘭也知道李明月本就沒安好心,這話說出來除了讓李沉蘭覺得好笑再也激怒不了她。
“三妹喜歡就去掙啊,皇上喜歡誰自然就會擇誰進宮。難不成父親如此用心栽培我,我卻提前放棄?那我成什麼人了。”
李明月許是沒想到李沉蘭這麼說,見李沉蘭轉身要走一時脫口喊到:“宋圓你給我站住!”
宋圓二字自打李沉蘭入了京就再未聽人喊過,太尉更是提點過自己,絕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世。
“三妹怕是糊塗了,你該喚我二姐才是。”李沉蘭面容鎮定的提點著。
不想李明月跟不是不依不饒。
“不過是鄉野村婦,居然敢頂著太尉府的嫡出身份,真不知你一個賤人消不消受得起。我叫你宋圓怎麼了,這不就是你原本的賤名麼?”
李明月還想說什麼,卻被李沉蘭回身甩了一耳光。
“賤人!你敢打我!”
“我不只要打你,我還會告訴父親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李明月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怎麼查出來的,你要想好好過日子,就把你嘴巴閉緊。要是在讓我聽到你說這些話,我就拿針把你嘴巴縫上。”
“你敢!”李明月嘶吼著,她沒想到李沉蘭打自己就算了,竟然還敢威脅自己。
“你看我敢不敢。”李沉蘭也不是吃素的,見李明月還是一股子不服的勁兒,抬手就捏住了李明月的下顎。“你看我敢不敢,李明月,從前我瞧著你還算是聰明,怎的現在看來簡直蠢鈍不堪!”
李明月本就不服,見李沉蘭還三番兩次的侮辱自己,更是生氣。
“李沉蘭,你根本就不是父親的孩子,還恬不知恥的在這裡鳩佔鵲巢。我所要的不過是本就該屬於我自己的!”
“李明月,我是不是父親的孩子,父親大人會不知道?你最好乖乖的,要是被父親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別說是我了,就是父親,也第一個不容你。”
李沉蘭點到為止,狠狠鬆開李明月的下巴,轉身走向大門。
李明月看著李沉蘭消失的地方,牙齒將嘴內咬出了血來,才狠狠道:“賤人,我才是父親的女兒。陸姐姐那準備好了?”
一旁的侍女忙低頭稱是。
“去取個面紗來,本小姐要親自看著這個賤人身敗名裂!”
珠戲院外,李沉蘭扶著挽春的手緩緩下了馬車。王紜兒的帖子上寫了清楚,訂的是二樓雅座的位子,於是二人直奔二樓而去。
“方才的事,管好自己的嘴巴。”
李沉蘭嫌少這般嚴厲的同下人說話,挽春方才目睹全過程,除了害怕,也是驚歎李沉蘭的變化。如今的李沉蘭同剛入府的那個鄉間丫頭,完全是判若兩人。
“二小姐放心,奴婢雖是老爺派來伺候二小姐的人,但既然跟了二小姐,就一定會以二小姐馬首是瞻。”
見挽春心下明白,李沉蘭也不再多說,兩人緩緩走向二樓雅座,卻見坐在那裡的並非王紜兒,而是兵部尚書家的三小姐,陸欣。
“是紜兒給在下下的帖。”李沉蘭面上原有的幾分笑容自然的消失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