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刀卻都被楊痕夕躲開,偶爾還能乘機還上手,福克西越來越驚駭,彷彿眼前這個就不是人,是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
其實正如福克西所想的那樣,楊痕夕現在的狀態下所有的攻擊和防禦,全部都是那對於戰鬥最原始的本能反應,鮮血的味道讓他著迷,著迷到瘋狂,瘋狂到入魔。
來回揮刀的的福克西瞧著楊痕夕那似乎越戰越勇的氣勢再次皺眉,他知道楊痕夕肯定是動用了什麼秘法才能有如此實力,既然是秘法就一定有結束的時候,並且福克西敢肯定的是楊痕夕的這個秘法的後遺症絕對不小,以白銀之力,戰黃金之士不敗,且遊刃有餘,此等逆天秘法福克西也慾望,但同時福克西也害怕……
以意境附於手中刀,以自身融於刀中意,福克西往後退了百米,膨脹的肌肉將上身的黑甲撐破於塊塊碎片零落在四周,爆裂凌空而起,面容猙獰似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此時他就像是一條線,一條可刀分黑白天的分界線,他肩上抗著的是這片黑白交融的天。
“我福克西十六歲白銀,二十六歲黃金,三十歲凝結出刀意,如今四十歲橫掃黃金,我以自身為媒,至此一擊,”
福克西大步流星而來,每踏出一步似乎都是奧妙,一聲長嘯“刀出!”
瞬息之間就出現在楊痕夕上空咆哮而下,楊痕夕立在原地,腳下依舊是那輪帶著血霧的太極圖,護體周身的陰陽鎖消失不見看著已經快到不可見的福克西,眯了眯眼,收起了那個張狂而邪魅,不羈又恐怖的笑容。
他在害怕嗎?
不,他沒有表情,他真是一個機器,披散在背後的銀白髮絲肉眼可見的變的枯黃而後化為飛灰如同秋天枯黃凋落的葉,本就不壯實的身體此時如同一個漏氣的氣球迅速乾癟,就連身體上一條條遍佈流動的表明著他現在血魔狀態黑血痕也如同乾涸的水溝枯竭於遍地黃沙。
那枯樹皮一樣的面貌下是一口黑黃相間的牙齒,沙啞到聽不清的聲音從宛如老年的楊痕夕口中傳出,可能就連楊痕夕聽不自己說什麼,這是純粹肌肉衰竭。
楊痕夕弓著背,僵硬的扭了扭脖子,陡然間腳底下的太極圖更加血紅。
自楊痕夕為中心,方圓百米遍地猩紅,這裡就是一個通往地獄的入口,楊痕夕似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靈魂收割者,黑暗深淵中的血液榨汁機……
血紅的太極圖自楊痕夕腳下層層向上疊加一輪比一輪大,神蹟恐怕也就如此吧。
一味的防守從來都不是楊痕夕的作為,從前不是,此時更不可能,恐怖的血紅色光束從楊痕夕頭頂那輪巨大的太極圖中心射出,帶著毀滅的氣息碰上了福克西迎面而來的驚天一刀。
“噗!”楊痕夕低頭噴灑出一口紫血,頭頂數輪轉動著的太極圖瞬息之間分分瓦解破碎,僅剩下離頭不足十厘米的血紅圖掛著刀痕還旋轉在楊痕夕上空。
四周滿目瘡痍,滿是肆虐的能量和氣息所帶來的創傷,福克西倒飛在百米開外血肉模糊,氣息奄奄。
其實福克西從碰上那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能量光束時他就知道了結果,他贏不了,如果說自己那驚天一刀擁有分天黑白的氣勢,那迎面而來的是彷彿要毀天滅地的恐怖,那是生命的味道,那是燃燒生命的味道。
楊痕夕的口中再次忍不住的紫色血液往外冒,含著熱血忍不住的大笑,笑的很猖狂,也笑的很痛。
楊痕夕拖著蒼老到極致的身軀跌跌蕩蕩走向福克西,百米的距離彷彿就是相隔一個世紀般。
理因來說楊痕夕現在已經擺脫了血魔的瘋狂狀態現在也應該不說恢復原樣但至少不用這麼嚇人。
現在的楊痕夕根本不像一個人,渾身上下彷彿沒走一絲血肉,那就是一具屍骨,一具行走著隨時都會散架的屍骨。
狂風帶著沙礫在這片戰場傷飛舞,偶爾的滑過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在楊痕夕焦黃乾癟的皮上留下劃痕,露出彷彿骨髓都被抽乾了的骨頭,沒有血液溢位,或許也沒有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