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參雜著空氣中仍未散去的水霧,亮光追趕著還未完全退去的黑夜,這是一個賞心悅目的清晨。
沙礫就是一把把尖刀在風裡狂竄,沙石就是長在地上的寒釘,寂靜的四周莫名的恐怖,這是一個危險的早晨。
楊痕夕負手立於風中,肆意的沙礫被無形擋在身外,這次他沒有使用易容術,是他本來的面貌,福克西隔著百米的距離看著他那張臉,楊痕夕隔著百米的距離看著他那張臉,
兩人眼裡均是噴湧而出的火焰,即使臉上古井無波,即使身體上依舊矗立依然,那肌肉中按耐不住的衝動是藏不住的。
理智是楊痕夕這荒地兩年來逼迫自己時刻牢記的,理性是楊痕夕覺得自己必須要遵守的,可終究是這個冰冷的世界不允許循規蹈矩,它需要的是死亡和近乎死亡的勝利。
這半黑半白的早晨,註定會有一個靈魂在此處長眠……
“血魔功,血起!”楊痕夕上下嘴唇輕微的動了動,對面的福克西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只是能感受到周圍空氣的味道似乎變了,視線裡漸漸多了一抹嫣紅,楊痕夕本就含有銀白的髮絲,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面板如同皸裂般被流動的黑紅色分隔開,楊痕夕妖豔一笑,連著眼角那兩條淺淺的血痕更添一分邪魅。
抬手,血圖在指間旋轉,陰陽鎖自虛空而刺出寒光乍現,宛如流星。
未近身,聲先致,福克西看著向自己而來的寒鎖一臉淡然,只是那緊握的雙拳彰顯著他的內心絕不像面容表現的那麼輕鬆。
縱身而起,拔刀!迎上了那流星一擊,劇烈的火光自一點而起,四散的氣息肆虐在方圓數百米,
福克西氣勢不減,寬刀橫於胸前,似伴著遠古巨獸的咆哮,
若不是此刻楊痕夕意識不清醒,此時定會露出幾分讚賞之色。
意境,福克西已經凝結出了刀意,意境,已不再是出神入化能形容了,此刻福克西就像是一把黑麵白刃的刀,先前他以黃金五段瞬殺黃金巔峰的貝爾塔就是憑藉著他那恐怖如斯的刀。百歲刀意,福克西被稱之為天才也不假,難怪矮人白族對他如此重視……
血魔狀態下的楊痕夕似乎是嗅到了危險,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個張狂的笑容,那口中上下相連線著被拉的細長的血絲怎麼看怎麼駭人。
五指成爪,炮彈發射般騰空而起衝向了迎面而來的福克西,陰陽鎖不知何時出現,環繞在楊痕夕四周,相互交錯,來回摩擦著火花,發出驚悚的聲響。
陰陽鎖格擋著福克西背後那恐怖的刀意,身處寒鎖囚籠中的楊痕夕與福克西正面碰撞,雖說楊痕夕身邊錯綜複雜的鎖鏈也給福克西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但是福克西凌冽的刀意也沒有絲毫銳減。
這已不再是講究招式的戰鬥了,每一拳每一腳都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那是憑藉著純粹的戰鬥本能和對危險的感覺而出手踢腳,
“手中有刀,我即是天。”咆哮聲中,帶著福克西的不甘和那凌冽的殺意。幾十年來的優越,幾十年來的任性,幾十年來的天才頭銜一朝破滅,福克西近乎瘋狂的往楊痕夕身上招呼,刀即自我,我即是刀,這是一種忘我的境界,恐怕連福克西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刀意會在此時這種情況下有所提升。
其實矮人白族的那族長對自己期望很大,將自己視為矮人崛起的希望,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想要扛起矮人白族這個擔子帶領矮人白族合併矮人黑族,未滿百歲黃金啊,還凝結出了意境,這裡面有太多的可能,卻被斷送了,他恨啊,他能恨什麼,只能歸結於楊痕夕,眼前這個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怪物。
隨著時間的推移,福克西也慢慢從瘋狂中清醒過來,緊接著他就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身前的這個楊痕夕身上滿是肉眼可見的傷痕,渾身浸染著的是讓福克西貪婪的紫色,
可即使這樣,那駭人的臉上依舊不見疲憊之色,那個邪魅的笑容彷彿從最開始就一直掛在臉上,那是故作神秘還是確有實力已經不重要了,再次一刀劈空,福克西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回想起當初在自己手上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他這實力之進步絕不是一星半點,這才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更了何況那時後他還受了嚴重的傷,這種修煉速度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這叫駭人聽聞……
“紫色血脈,這就是紫色血脈嗎?”憑什麼你就有這麼高的起點,憑什麼我就要低人一等。”
福克西不斷與楊痕夕拉開距離好方便出刀,每出一刀都伴隨著他似乎怨恨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