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痕夕向前一步走,彎腰弓步伸出手對著這個他造出來的小奶狗龍捲風四指彎曲,隨後戲劇性的一幕,身前這個小型龍捲風如同有生命一樣看得懂楊痕夕的手勢似的,一扭一扭的向楊痕夕旋轉著過來,楊痕夕張開雙臂,仰起頭很享受任由這個小奶狗帶著沙塵在自己的身上游走,把自己這本就破爛的行頭變的更加不堪入目。
片刻,楊痕夕慢步向前,走的很隨意,平民窟內的荒民或許在那些鬥士,魔法師的眼中如同螻蟻一樣低賤,可在楊痕夕看來,他們擁有一種很好的東西,長年為生活下去而擔憂,在這個廉價又珍貴,脆弱又頑強的生命邊緣徘徊,養成了一種或許就連一般的鬥士和魔法師也比不上的警覺性。
果然,如他所料,還沒等他走近這個部落村莊,就聽到了一聲呵斥。
:“站住,哪兒人,從哪兒來,往哪兒去!”楊痕夕聞聲停下了腳步,看了看竟不知聲音從何處發出,心裡頗為震驚。
未等他仔細去想,又是一聲帶著情緒的話傳入他的耳朵:“小爺在這兒,往哪兒看呢。”
楊痕夕這才低頭,瞧見了這個聲源的廬山真面目,頓時用瞪大雙眼來表示自己的震驚,開口道:“What the fuck,”
入眼,是一個身前下半體僅用一片寬大的樹葉遮擋住的小毛孩兒。
男孩聽見楊痕夕表示自己極度震驚得英語後,又吼道:“你哇什麼哇,回答老子的問題。”
聽著小男孩兒他的口氣,楊痕夕第一次破天荒的沒有生氣,也沒有想給他一記楊氏彎心腳的衝動,
彷彿就這樣呆在了原地,楊痕夕就這樣一臉茫然的低頭看著男孩兒,似乎每一次開口說話都會帶有沙塵從他口中噴出來。
眼瞅著楊痕夕這一動不動彷彿傻子一樣的表情,男孩兒又開口道:“原來是一個傻子,白白浪費了小爺這麼長時間。”
說完,剛欲轉身離去,楊痕夕就收起了自己的那幅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著就像是上身裹著泥巴衣服和下半身那兩片抖動得屁股瓣兒,用力得晃了晃頭喊道:“qio得媽de”
其實也不怪他一個結丹期的修士會一時失了神,實在是讓楊痕夕開了眼見,一個彷彿從泥巴堆裡爬出來的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居然以如此老練的語氣說出如此幹練的話還“哪兒人,從哪兒來,往哪兒去,”如此精闢的三連問也就算了,還“小爺,甚至還老子?”
就算是現在楊痕夕心裡的草泥馬還沒有全部跑過去:“你這,看樣子我也不好分辨,五歲?還是七歲?他知道平民窟不能用平常心來對待,但是你這……成熟的性格實在是給我楊某人開了眼見,我現在大概能接受那個啞巴女孩了。或許我現在也是更加無法忍受這個殘忍的世界了。”
“你不是傻子?”男孩兒聞聲回頭,仰視著楊痕夕,臉上和眼裡滿是警覺。
“你從哪兒來,叫什麼,來這裡幹什麼。”沒給楊痕夕說話得機會,男孩兒搶先開口又是三連問。
楊痕夕也沒逃避直接開口回答:“我叫楊老實,從東土大唐來,要去往西天極樂世界……”回答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遮遮掩掩。開玩笑,論滿嘴跑火車似的吹牛皮,楊痕夕稱第二,也就只有牛頓得弟弟牛逼敢稱第一。
“西天?西天是哪兒?”
聽了楊痕夕的話,男孩兒又突然覺得楊痕夕是不是真是一個傻子,為什麼他說出的話這麼難以理解。
楊痕夕這次沒回答他,轉而詢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楊痕夕覺得不能已一個小孩子去評判他,所以語氣也顯得大人化。
男孩兒聞言,像是在思考什麼,楊痕夕看著他這副樣子越來越覺得這要是放在矮人堆裡,那就是一個小大人。
男孩兒似乎拿不定注意,轉身向身後招了招手,在楊痕夕的又一輪目瞪口呆之下,一群七八個,個個如他這般大小的孩童手持木棍逐漸將他圍了起來。
楊痕夕也沒生氣,低頭,目光從他們這一個個的臉上一晃而過,他看到了堅毅,看到了膽怯,看到了好奇,看到了無畏。
楊痕夕很欣慰,他來對了,這不是一群麻木的行屍,也或許是他來的早,這群有朝氣的孩童,還沒有被這個罪惡的世界下毒手。
楊痕夕沒有動,他們也沒有動,這群孩童當中應該就是最原先的那個自稱“老子”小屁孩是領頭人。
楊痕夕笑了笑,大概知道了接下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