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用石頭堆砌的矮碉內,楊痕夕席地而坐,滿是的縫隙並不能在這個燥熱的天氣裡給楊痕夕帶來一絲陰涼,相反,陽光透過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縫隙斑斑點點的照再楊痕夕身體各處使得楊痕夕更加不舒服。
但他也沒表露出來,事實上楊痕夕現在應該表現出難得的舒適和享受的樣子。因為剛才他和那個自稱“老子”的領頭小屁孩說自己的村子被歹匪洗劫了,村子裡就自己一個人逃了出來,現在是一個逃難的人。也可能是因為在怎麼表現的老辣幹練,終究他們也還只是一群孩子,孩童天真的同情心未泯,故而看著楊痕夕的這副荒地平民窟式的標準荒民打扮,在楊痕夕提出借地休息的時候,他們也就收留了楊痕夕,而楊痕夕他這個結丹期的魔頭也終於是體會到了其人籬下,而且還是一群小屁孩兒。
石頭窩內的面積不大,楊痕夕靠著石牆,鬆鬆垮垮的程度讓楊痕夕一再懷疑,要是自己稍不注意不小心一用力,這會不會就垮了啊。
先前那個上身,身穿泥巴外套,下身用半片樹葉遮體,的潮流哥,“老子”小屁孩兒和楊痕夕相對而坐。
不經意間楊痕夕瞥見了那樹葉未曾遮住的空隙,想好心提醒他一句你露點了吧,卻又突然覺得和一個小屁孩兒較什麼勁兒,也就沒有再去管他。
抬頭看了看這離頭頂也就不足十厘米的枯草屋頂開口道:“壯壯,你們這兒的大人呢?怎麼沒看見。”
剛才和他們進來的時候,楊痕夕就感覺奇怪,這個部落式村莊看樣子也不小,怎麼會就只有他們這七八個小屁孩兒呢,一個大人的影子也沒見著。說完,低頭看著他。
:“大人?我不就是大人嗎?”
壯壯說的很理直氣壯,可儘管他還刻意挺了挺胸膛,說話的聲音也很大聲,可楊痕夕還是捕捉到了那被他極力掩飾的一抹神傷。
先前楊痕夕就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段壯壯。人不如其名,長得一點也不壯,甚至於不說骨瘦如柴,那也絕對是面黃肌瘦,事實上荒地的荒民又有誰是豐衣足食,當然,以前荒地的的楊痕夕和楊依依除外。
先前聽到眼前的這個段壯壯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楊痕夕也是一笑帶過。
“這個村莊現在叫做壯壯村,在你面前的是壯壯村的村長,段壯壯”
從他極為中二的回答中,楊痕夕聽出了許多,“現在”這個詞語就很耐人尋味。
楊痕夕也沒有過多的去追問,事實上他也有自己的猜測,無非就是大人們都出去狩獵去了,留下了他們幾個小孩子在村子裡,然後自己這人高馬大的一個在這裡,他們不放心,所以才對自己遮遮掩掩。
也沒必要去糾結於這個,楊痕夕本來也不打算一天兩天就離去的,好不容易才如此順暢的潛伏進一個村莊,楊痕夕怎麼會如此輕易放棄。
事實上楊痕夕之所以在來之前要刻意打扮一番,就是因為荒地的荒民警覺性太高。
同這次這樣順順利利進入一個村莊還可以安定下來的機會太少了。
眼瞧著楊痕夕對自己說的話做出哪怕神態的回應都沒有,段壯壯以為楊痕夕不相信他自己說的話,以至於氣沖沖的開口道:“我告訴你,你還別不相信,我就是這個村的村長,段壯壯。”說的很理直氣壯,似乎覺得還差點什麼,又接著開口道:“外面的那群都是我的小弟,你信不信我叫一聲,他們就可以瞬間把你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我們十大金剛可不是浪得虛名。”
瞧著眼前段壯壯這連說帶吼,大有比劃比劃的架勢,楊痕夕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一巴掌就把他給扇去西天去極樂世界喝茶了吧。
要剋制自己,他越是這樣,楊痕夕越高興,因為這些看似大人化的行為正正體現出了他們的童真,楊痕夕更加確定了他來之前的想法:“這是一群能燃起來的煤炭而不是石頭。”
“十大金剛?我怎麼只看見了九個人呢,加上你。”楊痕夕說完,還故意扭頭湊在石頭縫隙處閉著一隻眼往外看。要想融入小孩子,首先你就得做的像一個小孩子,楊痕夕也只是改變了外貌,事實上他現在的體型也算不上壯,但也說不上瘦,一種恰到好處的體格,無論怎樣不糾結於年紀,他現在也始終是一個少年。
或許是見著楊痕夕的一些行為和自己有相似之處,儘管這次段壯壯說的也很果斷,但楊痕夕依舊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確實是十大金剛啊,只不過還有一個不在這裡,你看不見而已。”
楊痕夕依舊扒著縫隙,眯著一隻眼看著外面,即使是以這個角度望出去,依舊能見外面有如實體的溫度波動著這個燥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