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突然抬頭看見我呆呆的站在那裡,就陪著笑臉說:“哎呀,中國小阿哥,你彈琴彈得真好啊,N的侄女這幾天晚上每天都來這裡偷聽,連飯也不回去吃了。”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鬆開了女孩的手。
聽到婦人叫我“中國小阿哥”,又自稱為“N”,我心想,這婦人顯然是越南人。但越南人怎麼又跑到這邊來呢?
“你是?......”
我們來到這個屯,不用作任何宣傳廣告,不用一天時間,屯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了,畢竟屯裡人少,事情更少。屯裡突然來一頭豬,一條狗,鄉親們也奔走相告,何況來了幾個大活人?而且我每天都跟芳芳早出晚歸學琴呢!
屯裡人認得我們,我們卻不一定認得他們。
“N是越南人,不過我嫁過這裡來了,你叫N八嬸吧。”
後來我才知道,這婦人確實是從越南嫁過來的,她老公姓李,排行老八,所以屯裡的人,年紀大一點的,就叫她八嫂,小一點的叫她八嬸,再小一點的,恐怕要叫她八婆了。
“中國小阿哥,你的琴彈得真好,有機會也教教N農氏青花吧。”
婦人還說,農氏青花是她的侄女,她喜歡天琴簡直到了痴迷的地步,現在放暑假了,叫她過來幫帶小孩。她老想去學天琴,可我們哪有那個錢啊!
我看到婦人和女孩穿著都很樸素,估計她們家境也不會太好。縣城30天一期的天琴培訓班學費將近一千元。估計她們也捨不得花這個錢。
“清花也帶一把琴過來,只可惜沒錢學。”
興許我看到女孩清秀美麗的面蛋羞得象熟透的西紅柿一樣,便說:“我也彈得不好,不過每天我下課回來都在這裡彈一會兒,你要是有時間,可以拿琴來跟我一起彈,我會的我都教教你。”
正說話的時候,芳芳開著一輛電摩托車來到店車門口,叫我上車跟她回家吃飯。
從此每天傍晚,只要我在店車的一樓那裡彈琴,農氏青花就抱著一把琴坐在旁邊,跟我一起彈。
她果真聰明伶俐透頂,雖然從沒有人教過她,但她竟然無師自通,能熟練彈十幾首曲子。
她雖然衣著樸素,可是每一次來,她都精心打扮,衣服整整齊齊,儘管不用任何化妝品,可她身上總是散發一股令人陶醉的青春氣息。
她告訴我說,她家在越南高平省的一個叫做多樂的村子,她是儂族,她會講壯話,也會講中國話。
後來我才知道,儂族就是相當我國的壯族。他們的語言跟廣西邊境附近的壯語是相通的。
農氏青花雖然年齡跟我一樣,但她發育早一些,個子要比我高一個頭。胸部已經明顯隆起。臉蛋粉紅,一雙大眼睛脈脈含情。
我只有13歲,對於男女這方面的事還沒開竅,可是自從農氏青花來到我身邊後,我不知不覺中就老是琢磨著“含苞待放、情竇初開,含情脈脈”諸如此類的成語的確切含義了。
她的雙唇溫潤鮮豔,塗了一層凝脂似的臉蛋害羞起來總讓我心頭砰砰直跳,偶爾我們四目相對時,我明顯感到我的喉結急促上下嚅動,不時強嚥著口水。
倘若她沒有來到我身邊,我看男孩和女孩看不出太大的差別。
我喜歡看她彈琴,喜歡聽她歌唱,她的嗓子動聽悅耳,雖然她來自越北偏僻落後的鄉村,可她那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卻是寶石般純潔無暇,纖纖十指是那樣的靈敏乖巧。
我多麼希望我們兩人就這樣每天傍晚都在店車裡一起彈琴,一起歌唱。一起享受偶爾的四目相望或身體的不經意觸碰而觸電般的心跳耳紅呼吸急促臉蛋滾燙!
可是好景不長。農氏青花來跟我一起彈琴三次後,就突然消失了!
據說她因為沒辦正常的出國手續,被我國有關部門勸返回國了!
沒有她在身邊,我一切乏味煩惱,整個人也似乎病了一樣。她還會回來嗎?她回去後會想我嗎?她在她的多樂村快樂嗎?
接下來幾天,不管是到縣城學琴還是晚上在店車裡彈琴溫習功課,一系列令人剪不斷理還斷的問題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中,我心不在焉,彈琴差錯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