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大聲喊道,完全不顧旁邊岳飛的眼色阻止。
“相公,府州戰後,朝廷是如何對相公和弟兄們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府州冰天雪地裡戰死的上萬兄弟,便是血證。這樣的朝廷,理它作甚?”
馬擴的聲音悲壯,堂中許多參加過府州之戰的將領都紅了眼睛。
“相公記得兄弟們,給了錢糧撫卹不說,還建了忠烈祠祭祀他們。朝廷又在作甚!”
張橫悲憤交加,張憲趕緊接了過去。
“相公,張橫說的對。過不了多久,我軍就要北上。在此緊要關頭,若是歸順朝廷,兵將易主,恐怕軍心不穩,此事斷斷不可。”
“黃公,李公、朱公,你們幾人意下如何?”
面對王松的問詢,黃佐、李若虛、朱夢說相對一視,黃佐咬咬牙,站了起來。
“相公,強虜環側,需眾志成城,方可恢復漢唐故土。相公豈不聞我大宋開國“杯酒釋兵權”之故事乎?”
王松點點頭,看來不但自己對“以文制武”、“文臣統兵”的流毒深惡痛絕,就連這些對民族命運憂心忡忡的睿智之士,也心知肚明。
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忠義軍的節節勝利,麾下的幕僚和將領們,已經接受了忠義軍勢若藩鎮的現實。
人,總是現實的!
當然,即便是純度再高的金屬,也會有雜質在其中。只不過同意的聲浪大,反對者的“輕聲細語”被壓制下去了而已。
“嶽兄弟,你對朝廷的招撫有何高見?”
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嶽武穆,此刻臉色凝重,抱拳應道:
“相公答應或拒絕,小人都以相公馬首是瞻。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小人只管行軍打仗,這些頭疼的事情,相公自己決定好了!”
王松點頭道:“各位兄弟無須擔心,縱然咱們和朝廷互不干擾,但同為漢人,不到萬不得已,宣撫司絕不會和朝廷刀兵相見,也不會傷害大宋皇室一人。”
王松話一出口,岳飛、李若虛,包括郭永等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面色也變得輕鬆起來。
王松走下去,拍了拍郭永的肩膀,輕聲道:“郭公,大丈夫立世,在於普濟萬民、澤庇後世。你下去好好想想,不要急著決定。”
李若虛也在一旁勸道:“郭公,你我皆是大名府子弟。河北之地,金人反覆肆虐,百姓忍飢挨餓,飢寒交迫,民生凋敝。如今百廢待興,剛有了點起色。難道你就忍心半途而廢,眼看鄉親父老受苦?”
“李兄高言,在下慚愧萬分,容在下細細斟酌!”
郭永肅拜了一下,退到一旁。
王松大聲道:“各位兄弟,金人蟄伏了一年,早已經是飢渴難耐。夏日一過,必將是一場場大戰。金人很可能會傾國而來,我軍也要做好準備,未雨綢繆!”
軍中將領,幕府人員,都是肅然而立,等候指令。
王松站了上來,面色凝重。
“近期,北地邊境摩擦不斷,金人、夏人屢有進犯。各位兄弟,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刀槍。以直報怨,血債血償!”
眾將熱血上湧,一起大聲道:“以直報怨,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