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師舜輕輕一笑,把他去河北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忠義軍水師草創,需要鑄造船廠,建海師。柳兄若是願意,以後便是官商,飛黃騰達,機會難得,柳兄可要想好了。”
黃師舜的話,讓柳海先是一驚,隨即沉思了起來。
“柳兄,忠義軍兵鋒正盛,縱是番子亦不可以與之爭鋒。如今宣撫司正是用人之際,一旦錯過,自然有他人捷足先登。人生白駒過隙,事關柳氏一門的前程,你可不能錯過!”
柳海眉頭緊皺,微微點了點頭。
“黃兄,那王松如何,真有雄主之相?”
柳海的話,讓黃師舜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文韜武略,天縱之才,其人之能,武能橫刀立馬,文能安邦治國。練兵之法,獨步天下,七步成詩,卻能造火器,撫民安民。說了這麼多,也許只有一見,你才有為兄今日之慨。”
仔細聽了黃師舜的話,柳海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詫異之色。
能讓黃師舜這麼推崇的人,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王松的事情,我在報紙上和民間都有所讀所聞。王鐵槍,賽霸王,天子殿中七步成詩,其人名動天下,婦孺皆知。”
柳海鄭重道:“此事事關重大,兄弟我得和族人好好商議一下,還望黃兄體諒。”
話音未落,柳閩生已經從外面衝了進來,臉色通紅,聲音顫抖。
“爹,這還猶豫什麼!王相公天下英雄,盡得民心。難道你願意一輩子只是個造船的,一輩子被官府踩在腳下,任意凌辱!”
柳海大驚失色,站了起來。
“你小些聲音,不要讓外人聽道,那可是殺頭的罪刑!”
“賢侄,不要著急,坐下說話!”
黃師舜輕輕一笑,招呼著柳閩生坐下。這父子二人都是大船匠,兒子已經動心,父親不可能不慎重考慮。
“大郎,你不要這樣衝動,爹心裡自有主張!”
柳海苦笑一聲,本來還想拿拿架子,這一下讓兒子全給打亂了。
“黃兄,即便兄弟我願意北上,這些傢伙什怎麼帶上?還有,官府讓建造戰船,一大家子人北上,難免會暴露蹤跡。此事卻該如何?”
“該造的戰船還造,不要有什麼擔心?”
黃師舜哈哈一笑,端起了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才繼續開口。
“王相公委託我購買戰船,尋找船匠、水手,到時候自會派水師南下,前來接應。這些事情,柳兄就不要擔心了。”
東南沿海,水手多的是,船匠也不少,但像柳海這樣真正的造船大家,還需仔細尋找。
“大哥,官府欺人太甚,你還有心思待在家裡喝茶。你得拿個主意,這樣窩心的買賣,可是不能做了!”
一個四旬左右、高大黑壯的漢子風風火火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嘴裡大聲喊著。
“二哥,你怎麼來了?快快見過黃兄!”
黃師舜站起身來,滿臉笑容,對著黑壯漢子施了一禮。
“柳二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這柳二性烈如火,雄心勃勃,兄弟倆都湊全了,事情就更好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