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好好跟你姐夫說話。都是一家人,他並
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
王浩轉過頭來,看了看楊可勝,臉色也是緩和了下來,不像剛才那樣敵對。
“二郎,姐夫剛從宣撫司回來,無意中聽到有官員說,城中的學堂要招些教師,好像是去相州和磁州。”
果然,聽到楊可勝的話,王浩的眼睛亮了起來。
“二郎,你喜歡鑽研歷史古籍,又曾是太學生,要不是你性子烈,不肯隨朝廷南下,在江南定是也有官做。”
“官家昏庸無道,奸臣作祟,除了割地稱臣,一無是處。跟隨這樣的朝廷南下,豈不是要憤憤而死!”
楊可勝話剛說完,王浩已經冷冷懟了起來。
楊妻看著丈夫,小心翼翼,生怕他發作出來。
“二郎你說的不錯。朝廷不提也罷,可是以你的才學,去學堂教書,會不會太勉為其難了?”
楊可勝難得地沒有發火。一番顛沛流離下來,他也難得地釋然了起來。
“不不不!姐夫,若能開啟民智,把我畢生所學傳下去,這也是一件樂事!”
王浩精神一振,隨後遲疑道:“姐夫,莫不是我要去“聚賢館”吧?”
看到王浩想要入世,態度積極,楊可勝也是高興了起來。
““聚賢館”是官府中人。你這是民事,叫“求職”,是要去“教化司”,有專人負責。”
楊可勝倒是對宣撫司的各個官衙有所耳聞,尤其是事關個人飯碗。
“當然,你也可以去“職介所”,那裡也有職位介紹。不過,最後還要去“教化司”面試,還要上課,才決定是否錄取。”
“憑真才實學,這倒是公道,不是什麼難事。”
王浩思慮片刻,躊躇道:“姐夫,以前是考經義,如今大多是實學。我這經史子集,以史學尤甚者,能被官府接受嗎?”
他出去打聽的清楚,實學以算學、農學、刑名、奇技淫巧者比比皆是,而經義等,則是被遠遠放在了後面。至於字寫的好的,能作詩賦詞等,更是隻作為了參考。
“二郎,你有所不知。科舉以前考四書,現在是首考新學、算學,史學次之,經學最末。此等變化,對其他讀書人不利,對你卻是投其所好。宣撫司對歷史很是看重,不然也不會求賢若渴。王相公曾有言,欲知大道,必先為史;欲亡其國,先滅其史,史學是民族之魂。你就放心吧,以你的才華,去學堂當個教師,十有八九。”
“王相公真這麼說?”
王浩重重點了點頭,振奮了起來:“姐夫,那咱們何時去“教化司”?”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楊可勝點頭道:“聽聞王相公要在兩河個州縣興建學堂無數,讓適齡兒童都去學堂。二郎才高八斗,必有用武之地。”
王浩和楊可勝出門而去,楊妻不由得搖了搖頭。
看起來,滿腹才華的弟弟,這一次不會空手而返。
兩層水泥樓的“職介所”,自從建成之日起,就成了大名府城中的一處勝地。
每日裡,這裡聚集的人數數以千計,即便是那些慕名而來,學富五車的“北漂”,也都常常來這裡,彭一碰運氣,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職介所”前巨大的廣場,專門是為了求職者而來。城中需要人手的主家都會到這裡來,尋找需要的人手。
每天早上,這裡都會排起幾條長龍來,先是看看公示欄上的活計需求介紹,然後開始排隊,等候“職介所”開門。
至於大多數的一些苦力、工匠之內,只能在廣場上搶佔靠前的位置,以期望主顧上門,捷足先登。
一輛馬車沿著寬闊的大道而來,在“職介所”門前停下。馬車上一
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下了車,來到人群后,被一群眼尖的求職者迅速圍住。
“南城的“孫氏酒樓”修葺,需要泥瓦匠五個,苦力十個,苦力一天100文,匠人200文。”
中年男子說完,人群大聲吶喊,爭先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