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沉得住氣。”
一個眉眼略開,衣著相對清涼的女子,瞥了一眼黃鐘玲所在,捋了下劉海,語氣有些酸楚的說道。
“畢竟是首席嘛,看不起我們正常,馨妹。”一個長相普通,氣質有些陰柔的男子,手搖摺扇,湊近前者,寵溺的看向對方。
“唉,恭哥,你說,楊青青這女人,是不是因為與她住在一起,所以才把首席的位置相讓啊。以她的實力,怎麼可能不是那丫頭的對手,害的我們整個弱冠學子都抬不起頭來。”
面對男子的靠近,女子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中的疏遠,男子卻是沒有察覺。
“噓,首席不在,但是楊青青就在旁邊呢,你們說的話她可聽到了,別讓人家對你們又有什麼看法。萬一再渾身是血的,提著異族頭顱來到咱們面前,多嚇人啊。”
一個個頭挺拔,面容俊秀的男子,插入到兩人的談話中,看著站在離眾人幾步距離的楊青青,眼神中有一抹慾望閃過。
對於三人談論的內容,其餘幾人聽聞,臉上也都是掛著莫名的笑容,對於他們隊伍中的隊員,沒有絲毫的尊重。
“好了,趙曉馨、楊恭、董闢晉,老師們都在呢,別說話了,今天是我們幾個與騰元州切磋交流的日子,對同窗不滿的話,回頭再說。”
一個雙手抱胸,有些廣醫風範的男子,閉著眼睛,將這三人的談話攔下。此人,便是排在黃鐘鈴與楊青青之後的第三人,也是眾人內心比較佩服的一人。
這群站在五行擂臺處最顯眼地方的眾人,便是楊青青在內的學宮前八席,他們,均是靈者部弱冠學子,也是這次兩州盛會的主角。
對於楊青青在團隊中的孤立,以及黃鐘玲與張文育拿下其中兩個名額的不滿,在這番對話中,體現的可謂是非常明顯。
“那邊那幫娃兒,對軒竹樓的三人很不滿啊,不會影響到下面的戰鬥吧?”
說話的,乃是一位身材異常壯碩,外表大約四十來歲的高壯男子。他上身著一單薄的單衣,露出的雙臂處,肌肉呈大塊凸起,胸膛的傲然,也足以讓許多少女自愧不如,此人,便是金靈宮宮主邱紹熊。
此番話,他倒是沒有別的意思,僅僅是單純的探詢,而其餘三位宮主的目光中,也都是略帶好奇,完全沒有質疑的意思。
畢竟,這一年來,袁竺用許多事情,已經證明了他超乎尋常的敏銳,以及在很多事情上的謀略。
“他們還年輕,又是本州的天之驕子,站在高處眺望世間,有些心高氣傲,這是難免的。”
袁竺對這十人的關係好壞,一句話便蓋棺定論,但他眉間的一抹愁緒,還是被樂七七抓到了。
她都沒有察覺到,在她與袁竺說話時,原本的媚態流轉自然消失不見,語氣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袁宮主,你對這次的切磋有些擔憂?”
三位宮主默默的看了一眼狀態不自知的樂七七,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將手探進鼻孔,做了一番動作後,
又彈出一小簇黑色物體的袁竺,內心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造孽啊。”
“若刀祭酒改變之前已經定好的戰鬥規則,你們一定要極力拒絕。”
鼻子暢快了幾分的袁竺,用這番話,點名了他的擔憂之處。
“騰元州會有變動?不是已經談好了,雙方各出學宮前十位的學子,在這五行擂臺交戰,生死不論。若是一方敗退,則敗退一方重新登臺一人,直到將勝者擊敗,雙方如此輪換,看最終誰先敗退十人之數嘛。”
樂七七一愣,立馬問道。
“哎,樂宮主,你不用再重複一遍規則啊,之前你不是以洞察世事聞名嘛,怎麼現在是如此模樣啊!”
三位宮主心裡,再次恨其不爭的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變動。但是,以如此豐厚的條件來逼迫月琵州應下此次戰鬥,以騰元州學宮學子實力而言,他們不可能將好處拱手讓於我們。哪怕他們學宮中出了一兩個資質逆天之人,在難以用常理來推斷的黃鐘鈴面前,也不會是有太多變化。”
他頓了一下,見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他換了個手指頭,探向另外一個鼻孔。
“況且,騰元州乃是司馬家族掌控,以他們訊息之精通,不可能對黃鐘鈴的實力不瞭解。那麼,這種車輪戰形式的切磋,我不覺得騰元州有什麼贏的把握。這種前提下,他們不想將好處拱手讓人的話,必然會有所變動。”
“怎麼變動?”
四人齊聲問道。
“把車輪戰變為小隊戰或者多人戰鬥,更換戰鬥場地等。”
袁竺將手指頭的物體一彈,斬釘截鐵的說道。他環視了一圈輕鬆與期待之色的圍觀之人,再次強調道:
“若他們提出變動,你們一定要極力拒絕。”
“好。”
三位宮主點了點頭,應聲道。
“好的,袁宮主,你放心。”
樂七七的回應,讓三位宮主再次一嘆,“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