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遠是畢竟是後世來的,思維方面和古代將領不一樣,他認為大將都會對一些狹窄逼仄的地形地勢有所提防,尤其陳玉成還是太平天國後期有名的將領,更是頗有用兵之道。因此選擇了地形相對開闊的谷口,這樣一來可以降低陳玉成的戒備之心;二來大軍剛好走出谷口,人疲馬乏,戰鬥力必然下降,這時攻擊可獲奇效。
兩人說的都有理,最後還是狄青將計劃折中了一下,按高遠所說,大軍盡伏於谷口,可獲一時之功,但黃巾畢竟人多勢眾,未可獲全勝。於是狄青提議,將兵馬分為兩部,一部埋伏於谷口,另一部埋伏於谷中,待黃巾大軍出谷之際,一舉進攻,同時另一部兵馬對後方的黃巾進行攻擊截斷黃巾的退路。
狄青的建議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高遠當即下令由他自己、張定邊和關勝帶領五千人埋伏於谷口,由狄青、高寵兩人帶領剩下的五千人埋伏於谷中。於是就有了剛剛發生的一幕。
方傑剛開始休整沒多久,便被埋伏了許久的高遠殺了一個措手不及。席地而坐的黃巾將士如同獵物一般被埋伏在此的官軍所射殺,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割麥子一樣收割著黃巾將士的生命,如多人甚至還沒來的及拿起武器便被釘死在地上。
混亂之中,方傑厲聲吼道:“不要亂,迎敵,迎敵~”可是收效甚微。被伏擊的黃巾如同喪家之犬倉惶的奔逃。帶隊衝鋒的關勝此時此刻也是瞅準了方傑,誓要斬下這一顆頭顱。方傑無奈只好與之交戰,這樣一來,黃巾更加顯得混亂,一時間人仰馬翻,五千人馬很快死傷過半。
陳玉成這邊也好不到哪去,剛一進去便被無數從兩邊落下的滾木、擂石砸的人仰馬翻,頭破血流,一時間死傷無數。
“嗖嗖嗖~”
每落下一些箭矢、滾木、擂石必然帶走一群黃巾的生命,鮮血浸透了這裡的土地。
“殺~”
當箭雨過後,數千高遠軍在狄青、高寵的帶領下衝了出來對這些已經喪失了抵抗力的黃巾發起了再一次強有力的打擊。
“啊~”
“救命啊~”
“願降!”喊殺聲、求饒聲響徹整個山谷。
陳玉成左衝右殺,全身早已為鮮血染紅,一把長刀都因為廝殺而多出了好幾個缺口。紅著眼,吼道:“而今已陷絕地,唯有死戰方可活命,大家隨我一起向谷口衝殺。”手中長刀一指,率先向谷口衝去。
似雄闊海、伍天錫等人早已是渾身浴血,個個帶傷,紛紛帶領著自己身邊的人跟隨陳玉成衝向谷口。
黃巾的變化被狄青看在眼中,當即對高寵道:“高將軍,黃巾此刻盡數向谷口而去,高遠將軍那邊的壓力陡然增加,你趕緊帶領人馬前去支援,這裡暫時交給我了。”
“好。”高寵也是乾脆,直接向黃巾追去,雖然大多數人隨陳玉成而去,但總有那麼一些人落在了後面,波才就是其中的倒黴鬼,當他看到高寵在後面緊追不捨,拼命地抽打著馬屁股,希望能甩掉高寵。
事與願違,僅僅不到片刻,波才便被高寵追上,一槍刺於馬下並梟了首級,高寵用槍尖挑著波才首級,邊追便喊道:“降者免死。”自家的將士看道高寵這麼神勇,附和喊著:“降者免死。”
不少黃巾畏懼於高寵的勇猛,都扔了兵器,跪地請降。高寵沒去管這些,繼續去追陳玉成,而這些降兵則都交給了狄青來解決。
谷口,此時此刻的方傑已經危在旦夕,不僅部下損失慘重,就連他自己也是險象迭生,在連續交戰之後,方傑慢慢感覺道氣力不支,手中的兵器都快要拿捏不住,此刻全憑自己的一口氣在撐著。
無數人馬在這小小的谷口激烈的拼殺著,每時每刻無不彰顯著戰爭的殘酷,每一秒都會倒下不少人。就在方傑部將要被全殲之時,陳玉成經過一陣慘烈的廝殺,終於率領著剩餘的人馬與方傑會合,陳玉成大吼道:“生死就在這一刻,隨我殺出去。”
“殺!”
窮途末路的黃巾爆發了巨大的潛力,以哀兵之勢不斷著衝擊著高遠的陣型,在經過一番惡戰的高遠軍面對不要命的黃巾在抵抗了片刻之後便被攻破了陣型,突破了防線,奪路而走。
高遠也沒有下令去追,領著剩餘的人馬和狄青會合,這一仗他們的損失也不小。對著身邊的張定邊道:“馬上把傷亡情況統計出來,大軍此刻先休整片刻,稍後在入城作下一步打算。”
“遵命!”
半個時辰之後,張定邊和狄青一干人等一起向高遠覆命,張定邊道:“大哥,此一戰我們損失三千左右,另外還有一部分兄弟負傷。”
“戰果如何?”
狄青道:“此役我軍斬殺黃巾近四萬餘人,俘虜三萬餘人,並斬殺賊首波才,陳玉成率殘部三萬餘人逃走。”
“這麼多?”高遠有些詫異。
狄青解釋道:“黃巾人數雖眾,但真正有戰鬥力的不過兩三萬人,有的大多數就是農民拿著根木棍上了戰場,其餘濫竽充數的更多了。”
“將軍,俘虜的人怎麼辦?”狄青問了個關鍵的問題。
高遠也在想這個事,“放了是不可能的,萬一回去又接著跟黃巾混去了,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殺了又不合適,畢竟都是漢家人;最好的辦法是收降,但這些人裡面魚龍混雜,良莠不齊,還需要多費一番功夫。”
“這些人現在在哪兒?”高遠問道。
“已經全部繳了武器,一起押在谷口了。”狄青道。
“好,先把這些人全部帶到城裡去,注意安撫他們的情緒,不要激起他們的反抗。當然,如果有哪些不開眼的想鬧事的也不必客氣,一個字,殺!”說到最後,高遠一臉的殺氣。
“是。”
“對了,再把我們的戰報上報給朝廷。”高遠臨了又補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