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降生?”朱天冷笑說道,“冷血而理智,看來罡風將你的所有情感都給磨滅了。”
大巫師跟在朱天的身後,默默地低下了頭顱。
朱天想到了熱沙城的大巫師西伊,“你們起名會有什麼說法嗎?我覺得你和另外一名大巫師的名字很相似。”
大巫師答道:“‘西’在遠古獸人語中意為‘巫力’,只有大巫師才有資格以‘西’來命名,如果我找到一名徒弟,也會賦予他新的名字。”
對於一些深淵中嘗試或者獸人族中的隱晦辛密,朱天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問題,不懂就問,在與西瑟古的交談中,朱天對獸人族的大型城市大致有了一個印象。
比小型城市和中型城市不同的是,人口逼進百萬的大型城市要更為混亂,獸人的天性就是混亂,暴躁的獸人無處不在,他們流連於美酒和美女,這兩樣東西與暴力是共存的孿生兄弟,只要有獸人的地方,就會衍生出來極致的暴力。
獸人被打入深淵是有原因的,朱天還從大巫師西瑟古的口中知道,在大型城市之中,像是巫王這種不想屈從於天啟者的勢力還有很多!
一方面,他們並不相信已經將他們拋棄了一千年的的天啟者降臨深淵的事實,另一方面,就要說獸人墨守成規的心理了。
每一個獸人都有著自己的心理防線和內心世界,天啟者的降臨是突破他們的心理防線和打破他們內心世界的一記重錘,天啟者意味著變革,已經掌握了一定權勢的獸人,例如巫王,他們會覺得天啟者的存在會剝奪他們手中的權勢。
所以矛盾就開始出現,越是強大的獸人的內心世界就越是豐富,陌生人極難走進他們的內心,即使是讓他們產生了深刻懷疑的天啟者。
而且在以實力為尊的獸人
世界,沒有人會去遵從一個弱者的指令,從各種渠道聽說那是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天啟者之後,眾多獸人強者內心的防線就又加固了一層,他們在享受著巨大貧富差距為自己帶來的歡樂慾望的同時,還在祈禱著那並不是真正的天啟者,這樣他們奢靡而又荒淫的生活才能持續下去。
被金錢和女人腐化了身體和腦子的獸人幾乎都這麼想,只有傻巴巴的窮人才會想著變革,權勢者認為穩定和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大巫師提及什麼,朱天都是可以瞬間就想得通透,他生而知之,世界不一樣,道理都是互通的,不管是深淵之上,深淵之下,星球之內,星球之外。
他可以瞬間明白大巫師西瑟古的話,大巫師西瑟古就不一定能理解朱天所說的話了。
比如朱天問他:
“獸人族中的血脈之力中有沒有相互排斥的力量?”他問這個問題初衷很簡單,就是因為他發現傳承了貓族幻境技能之後,總感覺內心中積鬱著一種悲傷,這種悲傷讓他殺死了巫王府邸中的那名老人,讓他殺死了皮皮樂斯,按照以往朱天對自己的瞭解,他不是嗜殺之人,更不是喜歡虐殺之人,但是當他殺死那一老一少之後,內心之中確實產生了一股釋然,剛開始他還歸咎於這是貓族與狼族這些年積鬱下來的仇恨已經埋藏在了貓族的血脈力量裡,直到現在,他發現內心的嗜殺之意又開始泛起,不殺人,他的內心就有些煩悶!
所以當他看到大巫師西瑟古跪在面前的那一剎,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對於朱天的問題,大巫師西瑟古回答不上來,首先他不能理解朱天此時的狀況,其次他哪裡有吞噬獸人血脈力量的能力?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就不能給出真正具有價值的建議。
朱天看著一臉疑惑的大巫師也沒有追問,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問題還得自己的來解決,身體上產生的問題也不能完全歸咎於獸人身上,他還吞噬了狂戰士的血液,也有可能是因為狂戰士血脈力量影響。
想到這裡他把刻畫著狼族頭像的天啟勳章握在掌心中,這是從皮皮樂斯身上搜出來的,此時被朱天當成了清熱安神的福牌。
帶著大巫師西瑟古走出西米米亞城,很快就找到了在外療傷的珈藍和科薩·莫普提。
兩個人的實力都與朱天剛開始見到他們的時候有了很大的提升,巫王帶給他們的內傷正在悄無聲息的消失。
“小艾瑪,”朱天伸手,拉住了頭上長著兩個指節般大的鹿角小女孩的手,“噓!”他對小女孩做出了一個禁言的手勢。
然後拉著小艾瑪來到了狂戰士科薩·莫普提的身邊,他將靜靠在那恢復的狂戰士喚醒,同樣做出了噤聲的手勢。
就這樣,朱天帶著大巫師,小女孩,狂戰士三個人悄悄地離開了……
魔族公主珈藍靜坐在那裡,她斷裂翅膀已經完全癒合,身上的傷口完全癒合,內傷也完全得到了治癒,捏碎了手中的兩枚魔晶石,將力量蘊藏的亡靈之氣全部吞噬,她重新恢復到了巔峰狀態,然後她才睜開眼睛。
一絲罡風在蒼涼的曠野上漂浮著,吹盪到她的身邊,自動避開,似乎在躲避著那隱隱升起,隨時都可爆發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