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信還是不該信?
朱天在想著大巫師那一生的傳奇經歷的同時在想著這個問題。
總而概括,他面前的大巫師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這種人能成為大巫師,在讓朱天驚訝的同時,也漸漸理解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八個字其實代表的是一種極端的理智,並不是說他完全的不忠不孝,他忠的是自己,孝的也是自己……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朱天也是這種人!
在朱天的童年中,完全沒有父母的影子,有時候在各種親戚的家中輾轉,更多的時候則是在大街上流浪,他也碰到了宿命中的“老色棍”。在朱天成年的時候,他的老色棍教給了他最現實的人性,而大巫師的老色棍卻是從小培養,直接將最真實的人性灌輸到了那個小腦袋瓜裡,鋪就了他之後的大巫師之路。
不是小型城市和中型城市的大巫師,他是大型城市的大巫師,是數十萬上百萬數人所敬仰的存在。
在朱天與巫王對抗這時,他選擇了一條最為正確的道路——旁觀。
朱天知道,沒有人可以到自己身上的未來,那象徵著混沌的未來,看不到就意味著不確定。如果把朱天代入到大巫師的角色,一件看不到結局的事情擺在面前,他也會謹慎,如果沒有必要,絕對不會介入。
暗自思考了很長時間,朱天對大巫師下了一個很公正的定義:
這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同時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
如果不能成為其朋友,就必然要將他毀滅!
朱天在本質上來說,其實與這種人沒有什麼區別,狂戰士科薩·莫普提也能算作是這種人,但是在那場戰鬥中,科薩·莫普提走出來了,要與朱天並肩戰鬥,所以他可以和朱天成為朋友!
想到這裡,朱天也不再糾結了。
“既然認罪,”他對跪在面前的大巫師冷冷說道:“那麼就伏誅吧。”
頓時,跪在後面默默感受場間變化的上百巫師皆是譁然大驚!一驚大巫師訴說罪己書般的誠摯認罪,二驚天啟的狠辣與無情。兔死狐悲之感在眾人的頭頂上瀰漫。
“兔”還沒有死,大巫師同身後的百名巫師表現得不一樣,他老邁的面孔上重新恢復平靜,一字一句地對朱天說道:
“我接受懲罰。”
站在大巫師的面前,朱天深深地眯起了眼睛。
他用貓族幻術窺探了大巫師的內心世界,看到了他母親,他的人生導師,他大巫師之路。第一個目的他想看看自己所接受的傳承——貓族幻術是否可以無視境界,操控所有人;另一個目的,他當然想看看大巫師的心路歷程,看看這個傢伙的內心到底在想著什麼。
朱天的第一個目的實現了,他確實可以憑藉貓族幻術操控比他更為強大的獸人,包括巫王,包括大巫師,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隱隱的禁制,比如說他在控制巫王的那一剎那,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感覺到了眼瞳中的劇痛,他知道不能長時間堅持,所以就把握住機會,一刀劈了巫王;而剛剛面對大巫師,他也產生了這種感覺,硬生生地堅持了會兒,他發現壓力消失,這時候他想明白了,是因為大巫師放棄了抵抗的緣故,不然朱天覺得自己很容易就會受到反噬之力而受傷。
知道這個結果的朱天已經知足了,貓族幻術可以控制敵人一瞬間足以,到了他這個層級,所要的就是那一瞬間的機會。
至於第二個目的,朱天打算窺探大巫師的真正目的,因為最後的吃力,他走馬觀花地看遍了大巫師的一生,就像是放快了幾百倍的電影,用這麼短的時間,朱天也只能捕捉到幾個淺顯的資訊。
比如說大巫師的冷血性格,比如說大巫師的真正實力。
在朱天此時對大巫師的認知中,他深深的意識到,如果自己不使用混沌力量,絕對會在這個傢伙的手上敗得很慘,他已經用貓族幻術偷襲過一次巫王了,如果大巫師有心對付自己,他完全可以避過朱天的絕招。
想到了這層之後,朱天有了那麼一刻的心軟,他把自己的心軟歸咎於皮克對他的影響。“起來吧,”朱天對已然認罪的大巫師說道,“那些哺乳過你奶媽,你給了很好的處置,這是我饒恕你的唯一理由。”朱天看到了大巫師記憶中,那些奶媽的結局。
大巫師回憶起自己好好贍養起來的那些百歲老人,慚愧地低下了頭。
“我讓你起來,我不希望再說第二次……跟著我。”
朱天讓大巫師跟在身後,遣散其他的巫師,向著西米米亞城之外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朱天問他。
大巫師回答說道:“西瑟古,這是我進入到巫師之塔中,師父,也就是上一任大巫師為我起的,意為罡風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