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出什麼事了!”
“外宗入侵了麼!”
一時間,在毒門峰下的眾多弟子,紛紛湧出洞府,驚疑不定地四下尋看了起來。
只見在峰底的一個最普通的洞府,洞門大開,濃煙滾滾。
“這是誰的洞府?怎麼這麼大的煙塵?”
“好像是新來的,叫什麼……潘陽天。”
“他這是在做什麼,生火做飯嗎?”
大家七嘴八舌,儘管都很好奇,但是無人敢去靠近。大家都是毒門弟子,知道這種煙塵中往往含有劇毒,在不知是何種毒物之前,誰也不會傻到去找死。
濃煙冒了好一會兒,終於散盡了。此時,呂浩的洞府內一片狼藉,滿地的丹爐碎片,混合著從頂棚掉下來的石塊和塵土,還有一些已經凝固的毒物殘渣。
不過,洞府的另一半倒是乾淨得很,看來呂浩的冰牆很有用,不但可以阻隔住有毒的煙霧,還可以順便阻擋一下炸開的丹爐碎片。
呂浩一臉沮喪的收了冰牆,緩步走出了洞府。一走出洞府,他不禁一愣,只見洞府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站著數十名修士,都在驚訝地看著他的方向。
呂浩知道,這些人都是被自己炸爐之事吸引來的,站在洞府門口,有些尷尬地一抱手,開口道:“打擾到各位道友了,抱歉,各位不要驚慌,只是炸爐而已。”
“切……”有些弟子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便回去了。
“這位師弟,以後要小心點,小命要緊啊!”有好心的弟子,不知是譏諷還是真心,走前不忘提醒一句。
眾人走後,呂浩回到洞府,收拾了一番,再次拿出一個新的丹爐,又開始煉了起來。
轉眼一天過去了,夜半時分,毒門峰很是安靜。在這靜謐的夜裡,驀然傳來一聲巨響,只見在峰底的一處洞府一陣火光大閃,緊接著,滾滾白煙從洞口內冒出,瀰漫在了洞府四周。
眾多弟子都在休息,猛然被這一聲巨響驚醒,紛紛大駭,忙不迭的再次湧出,來到了空地之上。但是當他們看見濃煙冒出之處,依稀有些眼熟,都恍然大悟般釋然了起來。
半晌兒後,呂浩一身狼狽的再次走出,許是被少許沒有散完的煙霧嗆了幾口,咳嗽不止。
這一次他很是不走運,冰牆凝結的有些單薄,竟然被爆裂的丹爐生生轟開了,所以呂浩才會變成這幅模樣。只見呂浩臉上身上都是焦黑之色,衣服上也破了幾個洞,連頭髮都有些被燒焦,看樣子很是悽慘。
眾弟子本來還要呵斥他幾句,但一見到他這幅落魄模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紛紛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各自再次散去了。也有的幸災樂禍的弟子偷偷冷笑,更有甚者,想著這新來的小子,估計用不了多久不被毒死也會被炸死,內心竟起了一絲興奮。
呂浩並未沮喪,他仔細思索了一下,覺得這次炸爐比起上次來晚了很久,丹藥幾乎已經要成型了,他覺得原因還是出在火力不穩。
銀牙一咬,眼神一厲,他再次鑽進了洞府……
第二日、第三日……直到第六日,每天都會有爆裂之聲從呂浩洞府中響起,眾多弟子經過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驚嚇,等到第三次時,已經反應不大了。等到了第四次以後,眾人好似已經習以為常,漠不關心了。要是此時哪一天呂浩洞府內不出現一聲轟隆之聲,有些弟子反而有些不太習慣了。
呂浩坐在洞府之內,頭髮凌亂,眼睛佈滿血絲,早已經沒有了從容之色,他現在的臉色很是難看。在他的周圍,佈滿的丹爐的碎片,還有各種顏色的碎葉碎草根,一大灘水跡也在他的身下。但是他此時並沒有注意這些,而是一個人彷彿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眼神凝重地望著遠方。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每一個步驟都是經過反覆印證才去做的,每一個毒草的分量,每一種毒草的順序,都是一分不差的啊?怎麼會爆呢?”呂浩愣怔地小聲喃喃。
“老夫也覺得奇怪,按理說就算是你資質愚笨,但練習了這麼多次,也不該是如此。想當初煉製天雷丹之時,儘管也費了很大的周折,但是到這個時候也早就成丹了……”老迪插口道。
呂浩沒有說話,思索良久,突然間,他神色一動,看到了在前面地面上已經剩下不多的一小塊火陽石,一伸手攝了過來,拿在手中觀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