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被兩個獄卒帶到了採石場。
“韓大將軍念你們兩個只是普通香客,本打算關幾日就把你們放了,不成想你們倆竟膽大包天的意圖偷走鑰匙逃出營牢,真是不知死活!在這兒好好受戒吧,等韓大將軍的怒火什麼時候消了,你們就什麼時候出去!”
兩個獄卒說話的聲音很大,周圍做工的犯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說完,獄卒還極為不客氣地推了他們一把。
沈靈毓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栽到一個大石頭上去。
韋應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剛想問她有沒有事,哪想她卻板著臉一把甩開他。
“都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你也不看看這營牢是什麼地方,哪是你想逃就能逃的,這下好了,惹怒了韓大將軍,我看我們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
韋應先是一怔,很快便反應過來她是在跟自己演戲,當即擺出一張臭臉來。
“你還好意思怪我,我昨夜跟你商議偷獄卒鑰匙的時候,你不也同意了嗎?要不是你自己戰戰兢兢地露出馬腳,我們這會兒怕是早就逃出去了!”
“你還敢怪我,早知你是這樣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我才不會跟你去廣佛院,都是你害的!”
沈靈毓沒好氣地踹他一腳,紅著眼睛憤憤不平地走開了。
韋應見她發火,咬牙切齒的往地上啐一口,也沒什麼心情去哄她,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其他犯人和廣佛院的僧人都蹲在四處敲石塊,看了一會兒戲,見兩人都走開了,頓覺無趣的繼續做工。
韋應和沈靈毓離了八丈遠,兩人各蹲一處,互相慪氣。
“什麼人啊,好心好意地幫她,不知領情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怪我,這般不知趣的女人,活該沒人要!”
韋應拿著錘子重重敲打石塊,儼然把這石頭當成了自己的發洩包。
下一瞬,頭頂驀地被一道陰影覆蓋,擋住了灼熱的日光。
韋應疑惑抬頭,見是長青小師父,抿抿唇,又垂下頭繼續敲。
長青蹲下來勸他,“韋大善人,你和那位姑娘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有什麼可吵的,再說人家是女子,你應當讓讓人家才是。”
“我讓她?”韋應沒好氣道:“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別人千方百計的來討好我,我可從未讓過什麼人,再說她那副潑辣性子能叫女人嗎,哪個女子像她似的粗魯野蠻。”
說到這兒,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被沈靈毓踹疼的腿。
長青搖搖頭,對他說:“韋大善人,你別看我年紀小,但我自幼在市井長大,什麼都懂的,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沈姑娘,不然……”
韋應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著急忙慌地捂住他的嘴,隨即瞪直眼睛警告他。
“小屁孩,你一個出家人,哪懂什麼兒女情長,我告訴你啊,那話不準告訴旁人去,不然小爺以後再去寺裡,就不給你帶好吃的了。”
長青眨著眼連連點頭,等他鬆開手後,卻又露出一副傷心色來。
“師父都死了,哪兒還有什麼廣佛院啊。”
韋應抿唇嘆氣,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剛想安撫兩句,不遠處卻突然傳來沈靈毓驚恐的叫聲。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