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亭一下子傻眼,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卻又不甘心就這樣直接認輸,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打。
然北金實力本就在三國之末,謝雲州又選在秋冬之際開戰,這正是北金最缺糧食的時節,無戰之時都得艱難度日,更何況是打仗呢!
跟謝雲州糾纏這一個多月來,金月亭勝算沒多少,北金境內卻早已是怨聲載道,民憤滔天。
如今北漠又趁機在東線開戰,糧草吃緊,百姓們更撐不住了。
北金王無奈,只得向兩國遞交了投降書,將東線三座城池送給北漠。
而東盛這邊,不僅收回了當初送的黃金和牛羊,還連收了五座城。
除此之外,謝雲州還要求親手斬下金月亭的頭顱,為東盛的明珠公主償命。
不想金月亭收到訊息後,竟趁人不注意,提前溜走了。
北金王被謝雲州逼的沒辦法,只得又讓出一座城,同時許諾百年之內,北金絕不再向東盛宣戰。
這一仗,打得東盛百姓直呼漂亮。
朝廷的態度也一改之前,連夜降旨讓謝雲州班師回京受嘉獎。
詔令送到謝雲州手中時,他正率著北營軍走在回燕州的路上。
將士們激動壞了,封官賞金,這不正是每個男人捨命拼來的功業嗎?
而彼時的燕州城內,沈靈毓正坐在院中陪櫻櫻玩兒。
打了這麼久的仗,櫻櫻已經會走路了,小丫頭走得穩穩當當,小手還一擺一擺的,可愛極了。
恰好這時,小寶放學歸來。
沈靈毓回頭一瞧,竟是公孫朔送他回來的,心裡不免有些奇怪。
“梁二小姐呢?”
以往都是梁鳳致陪著小寶的。
“去鎮北王府了,說是有事。”
公孫朔隨口解釋兩句,而後又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沈靈毓。
沈靈毓不解道:“這是作甚?”
公孫朔道:“小寶這一年來在學堂讀書,沈掌櫃沒少幫襯我,按照咱們當初說好的,每月五兩,多出來的,我分文不能要。”
沈靈毓聽完淡笑,心道梁鳳致果然沒說錯,老在她面前說他是個迂腐的老學究,這麼看來,這人哪是迂腐啊,而是過於剛正了。
“公孫先生收著吧,就當後兩個月的工錢。”
公孫朔卻是搖頭,“這個月教完,我就要離開燕州了,打算去盛京再苦讀一年,準備來年的秋試。”
他對科考的執念,沈靈毓一直都知道的,所以對於他的安排,她只能答應。
但是這錢,她不能收。
“燕州不比盛京,到了盛京,吃穿用住全要花大錢,先生手裡滿打滿算也不過百兩,還要上下打點,那點兒錢哪夠用。”
“可是……”
“總之你就收著吧,就當我借你的,高中之後再還我便是。”
公孫朔眉目微怔,“你相信我能高中?”
沈靈毓笑著點頭,“當然,先生的大才,我可是見識過的。”
公孫朔卻是苦笑,“功名利祿,可不是空有才能便可得到的。”
“可治國理政,安邦護民,需要的正是棟樑之材。”沈靈毓一本正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