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奔出虎賁縱隊軍營之後,選擇了一條與來時相反道路,直至來到自己預先規劃好的隱匿之處,在等了三刻之後,也不見有追兵前來,不由好奇虎賁縱隊的反應為何會這般慢?他還沒考慮到呂先安擔心會中了他的埋伏,故才沒有派人追來。
姜晨從隱匿之所現身,來至一個便於觀察虎賁軍營的地形,輕身攀爬上一處已經掉完枝葉的高樹之上。遠處的虎賁軍營燈火通明,看那巡防隊來往的密度比之剛剛又加強了幾分,而且又加了兩隊巡防小分隊。姜晨掏出懷中的瑞翔山地形圖,看了一番,抬起頭又朝著四周看了看,隨即跳下枯樹,鎖定一個方向急速而去。
翌日,一隊隊的虎賁士卒以呂先安為首從軍營之中走出,而虎賁軍營之中只留下一分隊人守護。出了軍營計程車卒,遵照呂先安事先部署的行動計劃,對瑞翔山展開了一次地毯式搜尋。
由於接連受到雛鷹衛的埋伏和刺殺,此時每個虎賁士卒的心中都憋著一口惡氣,就算是在真實的作戰之中,虎賁縱隊也還沒遇到過一個分隊全員被殲,一個分隊損耗過半的情況。而現在這種情況出現了,而且還是出現在了被他們看不起的雛鷹衛少年手中。
進入山中的三個支隊,隨即分成三路,各自負責一片區域展開行動,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只要是枯葉深厚的地方,都要拿長槍刺探一下。特別是對姜晨刺殺完所離開的方向,呂先安做了特殊安排,搜尋這片區域的支隊不僅給予了滿員編制,而且他自己也跟隨在這支隊伍之中。
呂先安放開自身的感知力,正警惕著四周的情況時,突然聽有士卒喊道:“隊長,有發現。”呂先安立即運轉靈力閃電般的來到剛剛出聲的地方,見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土坑已經被士卒清理出來。這個土坑不是很深,有些許人為作業之後留下的痕跡。坑邊堆積著一大推剛剛被士卒刨開的枯葉,聽剛剛那名出聲計程車卒向呂先安報告著發現的經過。
這些枯葉剛剛平整自然的覆蓋在坑上,如果不是拿長槍刺探時,槍尖之上帶出些許新土,這名發現土坑計程車卒也是夠謹慎細心,不然根本發現不了這個昨夜姜晨躲藏過的隱匿之所。
呂先安看著面前的這個土坑,隨即命令士卒繼續向前搜尋,既然姜晨在這片區域停留過,那必定還會遺留下其他痕跡。而姜晨已經連夜離開了這片區域,此時正潛伏在一處不知名的地方。
姜晨匍匐在地上,暗紅的甲胃已經被姜晨用鐵木枝葉染成漆黑之色,整個身體都被厚厚的枯葉所掩埋。眼看著一名士卒手中的長槍就要刺到在自己身上時,姜晨縱身而起,手中的匕首瞬間劃過那名士卒的咽喉,留下一道白色印記。身形化作一道魅影襲向遠處趕來的那名虎賁縱隊的分隊長,此人正是昨夜與姜晨有過短暫交手的羅嘉。
羅嘉看著向自己襲來的姜晨,隨即喚出蘊藏在竅穴之中的一把黑色長環刀迎了上去。兩人相交之際,姜晨的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是在羅嘉的身後,羅嘉感應到背後傳來的氣息,藉著剛剛劈出去的刀勢,繼續向前而去,避開了姜晨的攻擊。
姜晨一擊而空之後,轉而又襲向了急速向他圍攏過來的其他隊員。突破包圍的姜晨這次並沒有著急退走,而是虛晃一槍之後,又迴轉身形殺向了向著他追來的羅嘉。在場的虎賁縱隊隊員,包括羅嘉在內,都不能跟的上姜晨全力爆發之後的速度。由於姜晨來的突然、迅猛,羅嘉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調動體內所有的靈氣護在了身前,一塊由靈氣組成的形似軍中盾牌出現在羅嘉身前。
這是羅嘉根據軍中盾牌上的那些簡單陣紋,自悟出的防護之法,靈氣在其體內經過特殊的行徑脈絡而後形成的一道護盾,比之單純的釋放靈氣進行防護更加的堅韌,但其缺點也很明顯,其靈活性全靠羅嘉的反應速度,而且不能護得住全身。單兵作戰之時,如遇到像擁有姜晨這般速度的修者,他的劣勢更加的明顯。不過羅嘉也是很少與人單獨作戰,所有參與的對戰,基本上都是軍團作戰,他防護不到的地方,總有同袍為他查缺補漏。不過現在遇到姜晨,卻是有些捉襟見肘,他自己都應對不來姜晨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更別說他所率分隊的其餘隊員。
姜晨繞開羅嘉身前的護盾,身形看似緩慢的出現在了其身背之後,隨即探手向著羅嘉的後頸之處的天柱穴刺去,羅嘉雖然感應到姜晨的動作,但卻已經是來不及反應,姜晨在得手後隨即全速而退。其身影再次突破虎賁士卒的包圍圈,消失在茫茫的林海之中。
羅嘉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姜晨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看著圍在自己身邊的隊員,帶著沮喪的情緒說道:“都別看我,我現在是個死人了!”
看了看站立其身邊的副隊長說道:“**,現在該你拿主意了。”說完之後,再未發表任何意見,帶著那名同樣被姜晨襲殺了的那名士卒離開了瑞翔山。回到營地,羅嘉向裁判報備之後,遵照呂先安昨夜釋出的命令,自行向著北境軍司的營地負重奔去。
軍演比鬥進行到第三日,虎賁縱隊已有七名分隊長被淘汰出局,又有一百六十餘名虎賁縱隊的隊員被淘汰出局。有姜晨一個人為之,也有被雛鷹衛其餘隊員伏擊所致。整個虎賁縱隊這幾日也是如同驚鳥一般,時刻都處於警備狀態,而且只要進山搜捕雛鷹衛,必定是三個小分隊同時行動。
呂先安坐在中軍帳中,煩愁的揉了揉眉心。虎賁縱隊把呂先安標記出的隱匿地點都梳理了一遍,雖然發現了有雛鷹衛隊員躲藏過的痕跡,但看其遺留下的蹤跡判斷,間隔最短的也是在三、四個時辰左右。別無他法的呂先安將剩餘的虎賁縱隊,重新整編,又分成四組,每組又有三個小分隊同時行動,各組都自由分散在了瑞翔山中。這是呂先安根據這幾日探查到的情況作出的決定,一來三個分隊可以互為支援預防姜晨的暗殺,二來就算遇到雛鷹衛的各個分隊,虎賁縱隊的三個小分隊足以應付所有的危機。
今日已經是軍演比斗的第四日,虎賁縱隊還是一無所獲。正揉著眉間看著地圖,想那雛鷹衛隊員到底隱藏在瑞翔山中何處的呂先安,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想那雛鷹衛這兩日來連戰連捷,其警惕心必定降低,而且看情況只有姜晨好像脫離了大部隊,雛鷹衛其餘隊員好像還是在按照分隊組織單位進行行動,虎賁縱隊已是被這些少年又伏擊過幾次。
呂先安隨即喚來三個支隊隊長,說出了自己思考良久的計劃。以一個小分隊為餌,引誘雛鷹衛伏擊這支小分隊,而另兩支小分隊隱藏於後,乘機截殺。
今日,本是雛鷹衛照計劃化整為零,以組為單位行動的日子,但馳鵬小隊的二十五名少年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分散行動,而是還聚在一起,有少年提議再次伏擊一次虎賁縱隊之後,再實行化整為零的計劃。陳銘志看著自己小隊這些興奮的少年,自己好戰的因子也是暴動著。也是由於這三日來,雛鷹衛連戰連捷,覺得虎賁縱隊也不過如此,不及深思的陳銘志隨即就同意了眾少年的建議。
夜幕剛剛降臨,埋伏在虎賁縱隊回營必經之路的馳鵬小隊沉默無聲的等著虎賁縱隊的出現。華明宇帶著自己的小組擔任著警戒和偵查的任務,看著山路之上出現一支人數為百人的虎賁小分隊成員,不由心生疑惑。因為在第二日之後,虎賁縱隊就是三個小分隊同時行動,此時為何會有一支落單的小分隊?
不過他也並未多想,等著那支小分隊過去之後,發現後面並沒有其他小隊出現,華明宇隨即派遣組員回去向陳銘志報告偵查得來的訊息,自己則繼續守在哨位,注意警戒等會兒發動攻擊後回趕來救援的其他虎賁小分隊。
董本初帶著自己所領率的一組,按照呂先安的計劃,白日之時正常的進行搜捕工作,在天色暗下來之前,遵照呂先安的指示,自己帶領著一支分隊在前行進,另兩支分隊潛行尾隨在自己身後十里之外。
軍演比鬥開始以來屬董本初的支隊損失人員最多,光是小分隊隊長就被雛鷹衛滅了三名,至於隊員算上郭起小分隊隊員已經是多達一百三十餘名,此時裝作尋常士卒的董本初心中憋著一口氣,真希望那些雛鷹衛的少年來襲擊自己,好去一去心中的惡氣。
董本初警惕的看著山路兩旁縱橫的溝壑,卻是未發現匍匐在地,隱藏於暗影枯草之中的馳鵬小隊。陳銘志聽了華明宇組的組員報告偵查得來的情況之後,心中雖也有些疑惑,但看到這支虎賁小分隊已經是出現在了面前,心癢難耐,而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在這支虎賁分隊走到馳鵬小隊埋伏的中斷之時,陳銘志揮動了一下右手,有隊員收到訊號,隨即推動一塊巨石滾下山峰。看著滾滾而下的巨石,虎賁小分隊迅速的向著兩邊避開,隊伍遂被一分為二。
山道旁的雛鷹衛隨即從埋伏之地中殺出,這次有董本初這個支隊長,雛鷹衛的埋伏沒有收到以往的成效,只董本初一人瞬間就滅掉了向他襲來的兩名雛鷹衛隊員。正與小分隊隊長顫鬥著陳銘志,也是感知到了這支小分隊之中竟然有董本初這樣藏器境七層的高手。
陳銘志這才察覺出上當了,正準備讓隊員迅速脫離戰鬥,準備撤退之時,突然又聽到華明宇發出的警訊,陳銘志不在猶豫,迅速高呼一聲:“迅速撤離。”
但這次虎賁縱隊的支援卻是來的比以往更加快速。雛鷹衛剩餘隊員剛剛退出戰場,就被另外趕來的兩支虎賁小分隊截住了退路,而華明宇也是率著自己的小組趕來救援,從外圍開始機動的襲殺已經形成反包圍圈的虎賁縱隊軍卒,為陷入包圍的同袍擾亂虎賁士卒的合圍陣型。
陳銘志無時間懊悔今日的決定,看著戰場上的局勢,率著眾少年向著華明宇組剛剛從外圍撕開的一個口子,以破鋒陣型向那處混亂地帶衝殺過去,而董本初隨即命令隊伍快速填補了那處漏洞,又分出五十名兵卒圍剿一直騷擾的華明宇小組。
雙方的戰鬥迅速進入到白熱化狀態,相互廝殺著,而那些虎賁士卒的進攻更加猛烈,這些天這些雛鷹衛的隊員就像是山中的猴子一般,總是得來便宜就迅速撤離,從來不和他們糾纏,今日好不容易將一個雛鷹衛分隊包圍起來,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正在顫斗的雛鷹衛與虎賁縱隊士卒誰也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一黑暗角落之中隱藏著一道黑影,斂去全部氣息如同一件死物一般,正冷眼旁觀著場間發生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