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日般和平寧靜的黑湖市,大街上人頭攢動,車流湍急。
被綁在椅子上的男生聽著破木窗戶外傳來的喧囂,本以為自己會被帶到荒山野嶺,或是無人廢城,結果只是在鬧市裡的一棟暫時廢棄的房子。
這是在七人會女成員墜樓之前的那段時間,在讓亡國護衛隊鞭打審問女成員的同時,監管者來到了男生所在的地方。
一進門,監管者上下掃視著男生,滿臉同情的樣子。
“年輕氣盛的孩子呢,我猜猜看。16!”
“19。”
“差不多差不多,就是有點矮。”監管者揮揮手,努力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差遠了。”
男生毫不留情的追擊,令監管者立即豎起手掌,示意要他停止。隨後,監管者便換了個話題,說起正事。
“孩子,我可以留你一條命,和你玩個遊戲。”監管者說著傲慢地走到男生身邊,又走到他身後,背對著他,“我將會把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你,全部屬實的告訴你。雖然不會告訴你確切目標,但是會告訴你時間地點,參與人數,和大概目標。之後呢,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一旦你說出去,就會有人追殺你。”
這真是一個強制性的遊戲。
不管男生答不答應,聽到了那些話的他都已經成為了遊戲的一環。即使他選擇了假裝沒聽見,冷漠得像個事不關己的路人,那他也算是在遊戲裡做出了選擇。
這個男生只是個平民,他不是什麼組織的人,更不是什麼英雄。但在得知了這些事情之後,他便不再是一個路人了。所以,這不再是事不關己,男生必須在此做出決定。
或許,很多人都會認為自己是路人,這樣被硬生生地扯進來很難以接受吧。
希望平靜嗎?認為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不想參與人世間的是是非非嗎?可能有些人真的是見多了,麻木了,但是那不是應該有的樣子,更不應該是藉口。
假如在面臨著共有的危機時,自己卻置若罔聞,等到危機蔓延到無法收拾的時候,可能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真的要做的話,確實很難。
監管者不顧男生的想法,自顧自地把計劃告訴了他,隨後將他丟在了這個房間裡。
“你們真蠢,這樣把計劃告訴我,我一公開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了!”男生在監管者走出門的那一剎那喊道。
然而,監管者卻很自信。
“是你太蠢了孩子,你想想看,在你說出那些事情的時候,聽的人,一定是願意承擔的人嗎?一定是站在你們那邊的人嗎”監管者腦袋微偏,“或者說,值得你救嗎?”
就是這樣幾句話,才終於引爆了男生內心積蓄的懷疑和恐懼。
他曾經遇見過,那些看見有危險轉身就跑的人,那些看上去是好人,實際上轉眼就反轉的人……那些事情,都在他腦內埋下了一顆顆種子,就等著蓬勃爆發的那一天。
是啊,假如說出來後,那些人都怕事,假裝沒聽見,或者說那些人就是亡國護衛隊的人,那這不就白搭了嗎?
還有,那些人在他女友受到折磨,奄奄一息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出現,直到結束了他們才自以為正義的出現。即使後來有個七人會女成員來為他解憂,但是最終他們還是在沒人幫助的情況下被抓了……
監管者讓他好好看著,接下來的一個案件會再次證明這個事實,也就是七人會女成員,在無人察覺到情況下墜樓身亡。
那個時候的他,沒有人在他耳邊告訴他,那些怕事的真的只是表面,他只是活在了陰影裡了而已。所以,依照著這些,他用懷疑偽裝了自己,將內心變作黑暗的堡壘。
這就是他為什麼在審訊室裡一直沉默不言的原因。
他擔心說出來沒有用,說出來只是白白讓自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