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姬重傷未愈,自然被米五穀留在了芥子園裡。
他出了屋子,看著外頭綁在了石柱上的吳浩成,瘋瘋癲癲地嘿嘿笑,是毒蘑菇的毒性還沒有消除,幸好的是人沒有傷著,再過陣子應該能好。
獨子出了芥子園,是在一株巨木當中,他拿出一個揹包,將芥子園放在包內,這才踏著粗壯的樹枝御風而行。
兩人養傷的時間裡,米五穀也沒有閒著,就這般帶著他們一起前行,而就在昨天,更是發現了單獨外出的彩鬥蜂,一路尾隨至此,看那彩鬥蜂停在了一朵巨大的紅花上休息,這才進去照看了一番兩人。
此時出來,已經不見那彩鬥蜂的身影,但大致有了一個方向,就不難尋找。
佟清池說過,在二道屏之上有一條古道,米五穀就沒有盲目的直線行進,而且也知道不適合直線的走,就此時此刻,米五穀便瞧見了一頭妖獸藏在茂密的灌木之中。
瞧它體型,像是妖獸“飛廉”,要打也不是打不過,只是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他調轉方向,繼續往西邊而行,一路遇到的大小妖獸能躲就躲,實在是躲不過,就爆起斬殺。
北武城國地大人稀,妖獸自然也是有的,但經過四大家族這麼多年的搜尋,囂張的妖獸基本都被打殺了,而其他的,就開始學聰明瞭,知道到處躲藏,反正面積這麼大,躲過去了就能成精。
是以這秘境裡的妖獸,就是一筆極大的財富。
米五穀如今有了袋囊,就根本不愁裝不下,看著打掃乾淨的戰場,他頓時有了個想法——先把好東西弄到手,再來慢慢磨,能宰多少是多少,決不能虧了這一趟秘境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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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頭念著星宿果,面上卻反而有些憂愁,東西是好的,只可惜拿到手之後又要用出去,高興得起來才怪。
那一頓酒水,米五穀是真的喝醉了,而李太真所猜想的事情雖不全對,可也是個八九不離十。
本來調查兩國地界的事情,有沙御和孟凡了兩人就足夠了,可他非要逼著李太真去,其實就是怕她那一張總是嘀咕的嘴,米五穀自己還好,大不了承認了又能咋地?但石姬在這裡,他就不敢冒險。
若真要說做了什麼苟且的事情,其實也並不是,原因還是在佟清池的身上。
如今這裡的靈炁已經極為稀薄,要說是無法之地一點都不為過,佟清池久呆於此,就正如米五穀所問的一樣,她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大問題,不然堂堂離天仙境界只差臨門一腳的大地仙,又怎麼會變成一個半老徐娘?
冰雕釀是好酒,同樣也是佟清池的解藥,但同樣的,冰雕釀也是需要靈炁釀造的,在這無法之地,產量早已經不如當年。
佟清池說起這事的時候,正是米五穀醉醺醺的時候,可他仍想看看她是不是有所隱瞞,只可惜的是,正如佟清池所言,要看就應該早些看,喝了冰雕釀就看不成了。
冰雕釀能排在天下名酒前列,肯定會有它的獨到之處,米五穀起先不解,但喝過之後,察覺到自己的興趣濃郁,便不用佟清池過多解釋了。
一套功法,配合冰雕釀雙修之用,卻也只能解決佟清池一時的難題,要想徹底根除,便只有尋到星宿果幫其重新煉體。
星宿果是維持她性命的關鍵,可米五穀卻知道,其實並不是這樣,北武前哨是一處落腳處,但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座困住她的巨大陣法,不將其破除,她便只能永遠留在這裡。
就算有了星宿果,她也只能是多出一個難受的輪迴,到頭來,一切都是白白受罪。
所以在徹底根除這一點上,還要加上兩點,一個是破出那座陣法,另一個,就是將秘境和大陸打通。
石姬之前的不高興,和後來又問起的虛假星空,應該是知道了佟清池的處境,不然不會說出這些話來,更有可能,她或許已經知道了米五穀和她的事情。
米五穀搖搖頭,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一刀砍掉一隻妖獸的頭顱,將其收入袋囊,又繼續前行。
行不過五十里,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而正在此時,也瞧見了密林當中的一條寬闊古道。
米五穀落下地面,站在古道當中,掃眼丈量古道,按照原本的寬度,至少有三十丈,應該是一條很寬闊的遠古戰道。
在遠古時期,各國之間的戰爭雖不如現在的兵器有殺力,但要說規模,那是現在遠遠比不了的。
就看這條古道,並排行走三輛獸車都是綽綽有餘,還不說其後的虎駁騎軍,所過之處皆是地動山搖。
百萬人,幾百萬人的大軍浩浩蕩蕩,在地面排成一條巨大的長龍,妖獸嘶吼,兵將威嚴,沒有一點兒的底氣,根本不敢直面其殺意。
若是碰到大型國戰,邊境線上幾千萬人的廝殺都是常有記載。
山河碎,國家亡,處處哀鴻遍野,易女而食,在當時的情況下屢見不鮮。
米五穀吸了一氣,只覺女武皇真是有大魄力,一人改變一個世道,讓如今的人們有了一份大自由。
可他同時又有些惱火,既然有了如今的和平,為嘛還是有人要作妖作死,鬧得世道總不安寧。
比如那隻大鸚鵡妄語,就是米五穀最討厭的人。
雷雨叢林不好,你可以出來商量嘛,非要驅趕著無數妖獸滅掉一國才甘心?非要雙方死傷無數才甘心?
幾百萬的修行者參加戰爭,這是米五穀從來不敢去想的,可新月周出現了,還真實地發生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