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姬睡著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直到此時天光大亮,光線透過眼皮刺入眼球,這才悠悠轉醒。
她坐起身子環顧四周,發現是在一間屋子裡,窗戶外,鮮花爛漫,清香的氣息撲鼻而來。
嗯?這是哪?
她愣愣地看著窗外,扶額的手掌下滑,摸到了自己的脖頸。
嗯?衣服?
石姬忽得一驚,連忙掀起被褥,一看之下,讓她莫名的顫抖起來,忽得記起米五穀有一粒芥子園。
這是糟他毒手了?
她倏然跳下床,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雙腳怎麼沒有知覺?
她連忙扭頭看去,自己的雙腳竟被厚厚的白布包裹,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勢,腳上的劇痛還沒有傳來,腦袋裡就先傳來了嗡嗡陣痛,她扶額想道,這是怎麼了?
房間的門被開啟,同時傳來了又是驚喜又是擔憂的聲音,柔得像是情人地呢喃,讓她說不出的難受。“你醒啦!你的傷得極重,不可以亂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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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眼中有著怒火,想要大聲質問米五穀,怎麼可以如此對我?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以這樣……
她臉上一紅,這樣的丟人話語卻也只敢想想,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瞧見米五穀將手裡的水盆放好,又來到自己的身邊,伸來雙手,她倏地緊張萬分,歷喝道:“你想幹嘛!”
哪知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他一把抱起,石姬驚恐地“啊”了一聲,頓時氣得胸口如堵,握起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無力?
輕飄飄地拳頭如同小貓撓癢,不過是一隻拳頭按在了米五穀了臉上。
“醒來就打人,這劍修的起床氣都這麼重嗎?”米五穀將她輕輕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轉身從水盆裡擰乾毛巾,要幫她擦臉,“能打人了,就說明快好了。”
石姬伸手想要攔阻,卻被米五穀一手抓住,幫她擦了把臉,又執起她的手臂細細擦拭。
“你可真夠莽撞的,那‘多骨獸’哪裡是我的對手,讓你先服解藥也不聽,偏要逞強,現在可舒服啦?”
石姬瞪大了眼睛,盡顯迷茫,“我一點兒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米五穀微微一笑,拿出一粒綠色丹丸塞進她的嘴裡,“中毒太深,等藥效化開就好了。”說罷便掀開了被子。
石姬連忙伸手揪住,怒道:“你又要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繼續羞辱你唄。”米五穀雖是這樣說,可手中的動作卻完全不是,先是提著毛巾給她看了看,雪白的毛巾已經變成了蠟黃色,瞧著便噁心至極。
把毛巾甩在一旁,又拿出一塊乾淨的,接著伸出左手按在石姬的小腹,真元吞吐,便有暖流緩緩而出。
石姬感覺體內溫度增高,熱得心裡悶悶發慌,卻也同時看見了自己的身軀上,正冒出細密的黃色水珠。
石姬更感驚訝,“這是什麼?我難道失憶了?”
還真就是失憶了。
那天夜裡,吳浩成磨磨蹭蹭在裡頭搗鼓了半晌,卻不是單單的擦藥,而是看中了裡頭一株高大的蘑菇。
敲擊之下,咚咚作響,像是一種打擊樂器,玩得興起時,便想著將它帶走,一把斬斷了根部,就這麼抗在肩頭出了洞內,又跟米五穀顯擺了一番。
米五穀當初進去檢視,也沒有見到這麼個東西,聽聞還能敲擊有聲,便也來了興趣。
一番玩鬧後,米五穀便索要此物,直說將來要送給蓼莪去玩。
吳浩成想著之前被米五穀坑了一筆,也想著撈回點本錢,也是獅子大開口,反要了一萬。
哪知他們還在討價還價之際,洞口的屏障忽然炸裂,一顆巨大的頭顱就猛地砸進了洞中。
多骨獸,體型巨大,青色的骨頭從體內長出,長短不一卻活動自如,能給它套上一層青色的盔甲。
而那層盔甲之下,渾身長滿了一尺多長的絨毛,是如今做華服的絕好料子。
當事時,石姬就坐在門口,猝不及防之下,被它撞入洞中,而離得門口稍遠的米五穀,卻反而被它撞破屏障之後,一口咬在了嘴裡。
石姬心頭大怒,拔出長劍就朝著多骨獸怒斬而去,哪知她剛剛飛到一半,就感到渾身倏地脫力,腦子裡更是一陣模糊,眼前幻影重重,諸多的畫面紛紛襲來,竟是一把撞在了多骨獸的鼻頭上,那手中的長劍也同時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