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五穀躲在院子裡,吸收著一塊又一塊晶石裡的真元,可讓他奇怪的是,那玄門還是玄門,氣海仍舊是氣海,似乎不管灌進去多少真元,始終不能突破1級這個界限。
但要說沒用,又絕對的不是。
隨著真元不斷地灌入,玄門門扉上的景象已經大大改變,除了原先的陸地之外,又出現了遼闊的海面,而在海的盡頭一處,又慢慢生成了陸地。
米五穀仔細打量著那片原始大陸,發現除了沒有那兩條斷巖山脈,其他的地界跟新月洲極其相似,隨著他意識到這一點,大陸也隨之緩緩改變地貌,與他心中的新月洲地脈慢慢吻合。
直到此時,他忽然記起了一事,當年他詢問老太婆是個什麼境界,卻被老太婆一番胡懟,當初只道她是故意如此,可現在看來,老太婆並沒有說謊。
玄門一座,內涵氣海,景有天下九洲八荒四海,又怎麼會有境界呢?
只是讓他不解的是,每一座玄門便是一重境界,玄門裡的容量是有限的,就如1級的“出入境”,真元出入無礙,人身體魄到達入神的狀態,便是出入境的完美狀態,真元若是將之灌滿,便會自動另起玄門,若是強壓境界,說不得玄門就會爆裂,一身修為盡數化為流水。
就如初見的石姬,便是在強壓境界以磨練體魄,可她當時的狀態,就是明明達到了練體2級“造化境”的頂峰,卻還在強行壓迫,使得玄門時時刻刻都處在顫動的狀態,一個不小心,修為廢了都是小事,更有性命的危險。
而現在的自己,則是感覺不到玄門內真元的充盈,好像不管進去多少,都能裝得下去一樣,連帶著門扉上的氣海景象,一樣是如此。
練體1級的出入境,練氣1級的築基境,這讓米五穀想到了一個可能,出入築基,是不是一個完成的體系?
練氣是練氣,丹田氣海造金丹,化元嬰,直到天仙之體。練體是練體,玄門一座又一座,如同人體開八門,貫通天下山海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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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從很久之前,白老師就說過,練氣和練體是不分家的,必須一起練才是,當時不覺得多麼的難,不過是練氣練體一同修行,耗費的時間比別人多而已,可現在想來,是不是自己打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
這個“一起”,不是一起練,而是將連體和練氣合二為一?就如同現在的自己的。
可這又是怎麼形成了的呢?
米五穀追憶著修為被封禁的那段時間,和那一道來自九天的神雷,可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是如何做到合一的。
他的神識站在玄門之前,看著那一條如銀河般的真元洪流,沖刷在玄門之內,激起萬丈巨浪,頓時有了些恍惚感。
走捷徑的修行竟然如此容易?
玄門之上,青衣男子搖搖頭,微笑不語,而綠裙女子卻是啐了一口,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也就你了!”
米五穀昂起頭,一臉的不屑,“你都不讓我上你,說什麼的不知福?”
青衣捂嘴偷笑,被綠裙女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立馬又收斂了起來。
綠裙女子道:“別激我,我也不吃這套,你得讓我心甘情願才行。”
米五穀眨了眨眼,笑道:“姐姐以後需要什麼,或是有事,您就儘管吩咐,我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綠裙女子也眨了眨眼,蹲在玄門之上笑道:“天狐三脈,我晏氏一脈被老太婆殺了個乾淨,你若是能尋來一個晏氏女子,我便都聽你的。”
米五穀嗤笑道:“好姐姐這就不對了,您都說了啊,晏氏死絕了,我到哪裡給你找去?”
綠裙女子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晏氏一手千變萬化,不僅能改變自己容貌,還可以將旁人改變,有幾個漏網之餘,也不算稀奇。”
青衣男子忽然皺了皺眉頭,看向身邊的那座雕像。
綠裙女子也是忽得一頓,接著立馬飛身而上,坐在那座雕像之上,她眉目含煞,對身邊的青衣男子怒叱道:“呆子!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幫我鎮壓他!”
米五穀直道又要醒來一條血脈,哪裡會情願讓她鎮壓,身形忽得消失,瞬間來到的那座天仙血脈的男子雕像下。
青衣沒有聽從綠裙的指示,而是閃身擋在了米五穀的身前,他不說話,只是輕輕搖頭。
米五穀抬起頭,衝綠裙女子喊道:“三脈裡就你最懂事,怎麼現如今變得這麼不可理喻了!”
綠裙瞪著眼,屈指一彈,也不知是彈出了何物,看不見摸不著,米五穀只覺額心巨痛,心神有那快要崩散的兆頭,他強忍著昏沉,聚攏心神,再次抬頭之時,綠裙女子和青衣男子已經聯手壓下了那座閃著光芒的雕像。
開啟一脈有多難,米五穀比誰都清楚,耗費無數天才地寶和錢財,也只是開啟了一脈,如今眼睜睜地看著一脈要被開啟,卻被自己的血脈硬生生的鎮壓,不生氣不憤怒,怎麼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