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石姬並不難,因為她在喜歡搏鬥的那一群人里名氣很大,所以很多人都認識她,隨便問問便知,加之她經常佔據著一座小型武鬥場,每每有人進來,就必定繞不過她,一般人不會去,去的人多半又都是衝著她去的。
石姬細眉鳳眼,扎著高馬尾,一身皮衣皮褲,展露著很好的身材,可就算如此,好色的米五穀並沒有盯著她的容貌身材看,而是望了一眼她背後的長劍,就連忙轉過了頭。
鋒芒畢露,劍意太重,這讓米五穀想起了一個人,高中時的韓冬。
戌字的班的韓冬,班級級別不高,但卻是米五穀當時最不願意惹的人,不是不想惹,是真的惹不起,純粹的劍修很少,可以說是百萬人裡出一個都不為怪,而以前的韓冬和現在面前的石姬,那就百萬又百萬裡出的一個練劍奇葩。
一樣的安靜,一樣的冷冰冰,眼睛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東西能入她們的眼,除了劍。
她們的朋友都很少,就韓冬來說,好像就只有童蓉跟她親切一些,甚至能有說有笑,至少米五穀是見過一次的。託童蓉的福,米五穀和韓冬也有過幾次交集,但每次的結果並不好,因為米五穀也有自己要求,就是在我面前,你練劍的還不配用劍。
吹其他的牛隨你,但只要關於劍,韓冬就不能示弱,於是就和米五穀打了幾場,勝負參半,韓冬看米五穀的眼神就立馬不對了,像是要吃人。
面前的石姬給米五穀的感覺同樣滲人,修為越高,一身劍意越重,尤其是背劍之後,千絲萬縷的鋒芒便撲面而來。
“要用這個場地,得先問過我。”聲音與印象不符合,不是那種大姐姐的深沉嗓音,是小姑娘甜甜的嗓音,裡頭還有幾分奶聲奶氣的童音,這麼一拼合,奶甜奶甜的,好像那一身凌厲都剎那間淡去了幾分。
“我的刀重,一不小心就會把你的劍砸壞了,而且我沒錢,肯定賠不起,所以你說啥就是啥。”硬要硬,軟也要軟,米五穀還沒有看輕自己的地步,但如今不是來尋架打的,也就只能逗她玩玩。
“練體1級打不過我,你若是執意不走,我可以讓一步,舍了刀劍試試。”石姬話語很衝,但經過她的聲音潤色,完全沒有了挑釁的意思。
練劍的,需要練體練氣雙修,還要加上練劍一事,修為就會增長的極慢,尤其是底子一事,水磨工夫,甚至十年過去,還在同一個境界裡徘徊。
記得白老師說過,地仙以下的劍修最是吃力不討好,境界比不過人不說,實力上也是因為沒有佩劍而遠遠不如他人,地仙以上了,又需要大把大把的錢財養劍,凡事總是慢一步,所以還是不如別人快,所以呢,你暫時就不要練劍了,一把長刀直來直去的,沒什麼不好。
這話說的米五穀真想抽死自己,連老師都嫌棄自己沒錢呢。
運轉目力,將石姬一番打量,練體練氣均是2級頂峰,完全可以隨時破境,但她真元不顯,氣息內斂,居然是在強行壓境,仍舊在熬煉體魄,這對身體極其不好,是白老師說的過猶不及。
被一雙帶著五彩的眼睛盯著看,任誰都受不了,尤其是感受到那股視線能穿透體魄,似乎能看到內心,更是一陣毛骨悚然。
石姬表情平淡,但身後長劍卻是嗆聲出鞘,而此時的米五穀也收回了視線。
“打一場?”米五穀突然有些手癢,還真想看看她有哪些個能耐。
“來!”石姬沒有猶豫,不是她對米五穀有多好奇,而是見多了這樣的人,來一個新人就慕名來挑戰,總以為會在她這裡得些便宜,殊不知只要一頓將其打怕了,就 反而省了她很多麻煩。
“不摘了劍?揹著它可不方便。”米五穀伸手一指她背後的長劍,“我拳頭挺重的,一不小心砸壞了它,你可不能怨我。”
石姬嗤笑一聲,沒接話,背後的長劍也收回到劍鞘之中。
實力強不強,只有試過了才知道,搏殺一道,只有打上一場,才會曉得能不能打,米五穀相信簡丹的眼光,但他並未讓石姬一開始就參加礦區賽,一定是看中了她的潛力,一個劍修,地仙之下並不出奇,可一旦過了地仙,殺力就會成倍的增長,所以才會猶豫不希望一個好苗子過早的夭折。
不接話就行了?怎麼可能!米五穀乜斜眼,“這身皮衣好啊!前凸後翹,尤其是奶窩窩,真饞人!我看拳頭是不能用了,得用爪才行。”他說罷就身影一閃,還真就雙手張開,朝著石姬的胸口抓去。
“狗膽!”石姬站立不動,沒有一絲要避讓的一絲,雙臂一緊,也是五指張開,朝著抓來的狗爪反抓而去,瞧那勢頭,是要將其全部掰斷的意思。
“拼爪子?我還真沒怕過誰!”米五穀身形再次加快,“啪”的一聲,四手撞擊在了一起,他眉頭微皺,手中傳來的粗糙感,不似一雙女人的手,倒像是小時候摸過的藥農伯伯的手,那是經常勞作造成,可只要能修行,皮肉不但可以修煉堅韌,一樣可以恢復彈性,那此時的這雙手,就是從未恢復過,是一直磨練,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