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總管半彎著腰隨在印華身後。
臨進門時低聲說:“娘娘,您和陛下夫妻數載,還有同患難的情分,現在又恢復了康健,小意兒點,陛下棄不了您。”
印華瞥了他一眼,心裡好笑,臉上的笑容卻斂了:“多謝。”
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剛剛踏入御書房,一個青瓷茶盞就朝著她飛了過來。
印華險險的退了一小步,那茶盞摔落在地,裡面的茶水還挺滾燙,濺出來的一些潑在了她的鞋面上,浸進了鞋襪裡,有絲疼。
印華的好心情瞬間沒了,臉色越發冷沉。
“你要做什麼?!”皇帝的臉色比她更冷更沉,隨時隨地能掉下來黑色冰渣子的那種。
不過在看清楚印華的面目後,明顯楞了一下。
這個女人,比半月前冷宮所見時越發光彩照人了。
似乎隱隱又回到了幾年前少女時的鼎盛時期,明媚灼人到第一眼就能抓住人眼球。
不過,美是極美的,但臉色還是差點,透著絲不健康的白。
那不健康是怎麼來的,皇帝心裡其實很清楚。
包括兩人數年未有一子。
都是先帝纏綿病榻、諸皇子爭位大亂,他這個真嫡子成為首個攻擊物件,被幾路人馬各種暗害時,童梓為他擋去了許多,積累下來的暗疾隱症。
最危險的一次,童梓身中劇毒,奄奄一息。
鎮遠王忍不下去,才暗中聯合童家勢力,開始扶持他這個已經被髮配邊遠之地的不得志皇子。
也是那一次,童梓雖然撿回了命,但絕了孕育的機會。
他當時是真的感動入肺腑,加上年輕,還沒有著急子嗣的事。
抱著童梓痛哭流涕,再一次重提求親時的承諾。
“梓梓,五郎這一生定不負你!永遠只要你一人!”
什麼時候都變了呢?!
是機關算盡、歷盡千辛登上了高位,奪回了本就該屬於他這個嫡皇子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