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闕反問道:“你說呢?”
“我建議不說了吧,銀漢鏢局的大宅子,和開倉放糧救城外挨餓受凍的百姓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她道。
趙闕詫異的打量她:“說得好,我正要這麼做,有舍有得,已讓薛堅放血了,再逼著他交代銀漢鏢局大宅一事,恐怕會適得其反,反倒逼著他,鋌而走險,做出不利於局面的錯事。”
公孫青鋒受此鼓舞,不好意思說道:“先生,我能吃點東西嗎?餓了。”
武夫的飯量大。
趙闕笑道:“咱倆一塊吃。”
家常菜,也讓薛堅府裡的廚子做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很好吃。
薛堅用的時間很長,兩人的肚子快填飽了,他才回來。
一踏進門檻,薛堅低下頭,拱手作揖說道:“大將軍,安排好了,下官命守軍去開倉放糧,等會兒,城外的百姓就有東西吃了。”
“只能解一時之急而已,你再好生考慮考慮,三天之後,我會再來找你,希望到時,你能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趙闕喝了杯中酒,說道。
薛堅慢又慢的點點頭,這件事委實拿不定主意啊。
趙闕指著對面的座位,“坐。”
薛堅再拱手作揖,坐下。
但,趙闕接下來的話,差點讓薛堅蹦起來。
“銀漢鏢局的事,我也不過問了。”趙闕嘴裡吃著菜,含糊不清的說道。
薛堅吃驚的注視著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老祖宗說的話,從不會騙我們。”趙闕嚥下菜,端起酒杯,伸向薛堅。
薛堅趕忙兩手捧著酒杯,用杯沿碰了下趙闕酒杯的杯底,再一飲而盡。他心裡五味雜談,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可好了。
趙闕拿筷子點了點薛堅:“開倉放糧一事做好了,你對銀漢鏢局的小動作,我假裝不知道。”
薛堅沉重的又點點頭。
他自己都說了,齊王府的勢力插手進這事了,秦術、白堪林以及那些江湖大高手,他肯定也清楚。
就是不明白,薛堅從此事裡,撈取了多少好處。
趙闕可不傻,一州的刺史、州牧總不會眼睜睜看著那麼大的鏢局,瞬間垮臺了吧?
棋局裡有局,在這盤棋裡,薛堅也只是個棋子。
公孫青鋒覺得趙闕指的是銀漢鏢局在金露城大宅,而趙闕和薛堅皆知道,說的是另外的大事。
“多謝大將軍體諒下官的難處。”薛堅為趙闕滿上酒,又給自己滿上,先喝為敬。
此言,有水平。
彷彿薛堅遭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趙闕不以為意,陪著薛堅喝乾淨這杯酒水。
至於為什麼馬河川與霍鳳康引兵去平叛,不讓他這位薛家二房長子去,趙闕打算暫且壓上一壓,省得再讓薛堅坐臥不寧。
問過其他事,方旁敲側擊一下。
他話鋒一轉,問道:“你府中的糧食到底剩多少?”
薛堅咬死了這事:“實不相瞞,下官府中的糧食,的的確確沒剩多少了,府中的嘴多,把這些人餵飽,已然令下官捉襟見肘了。”
他不相信,趙勾陳竟會為了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去府上的府庫檢視!
果然!
趙闕說道:“買些糧食,南揚州目前糧食緊缺是緊缺,總不能連為民做事的刺史大人,也餓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