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寫了什麼?
蘇言大致回憶了一下,說道:“我爹留下的信裡,說他給我留了三十畝田,信封裡還有張田產租借證明,說田地已經租給了別人,讓我記得每年一月十五去農務所領一下產出分成,要是以後無心修煉或者做別的事,把田地要回來自己種也可以。
“我娘給我的信封裡留了十兩銀票,她在信裡說:如果覺得一個人孤單,就早些找個女孩成親吧,實在找不到就去找我舅舅幫忙,如果不想找舅舅,去找一個紅娘也可以,那十兩銀子就當是為我成親準備的。”
說這些事時,蘇言把信裡的真情實感都給略去了,讓人看不出他的父母到底是用怎樣的態度給他寫信的,也看不出蘇言讀信後可能有什麼情緒。
不過凡事都可以儘量往好的方面解讀,這有利於人們更好地擁抱未來的人生。
和蘇言坐在同一張長凳上的黃曉冰放下了碗筷,朝著蘇言的位置挪動了一小段距離,伸出左手揉著他的頭安慰道:“看得出來,叔叔嬸嬸雖然對對方沒有什麼感情,但對你也是真的關心啊,不然也不會為你考慮這麼多,非要等你擁有獨立生存能力才離開了。”
她小心地朝左邊伸過頭,偏過身子用半張臉對著蘇言,從下往上地看著他,露出一張好看的笑容,企圖安慰可能陷入失落的蘇言。
哪知道蘇言此刻不僅沒有露出沮喪的表情,反而一臉幸福的模樣,他咧著嘴笑道:“我能接受任何的離別,也接受他們任何時候回來,其實對我而言他們能灑脫地分開,總好過為了我勉強聚在一起,他們一直對我很好,我也希望他們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呢……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湊這麼近,怪不好意思的,蘇言的頭往後面揚了一下。
黃曉冰坐直了身子,想到:“原來他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堅強?”
沉思了一秒鐘,她一把抱住蘇言,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嘻嘻一笑說道:“那在爹孃回家之前,就由我來陪著你好了!”
蘇言望著她完美的笑顏,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最幸福地時刻了,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像自己這樣的人,上哪兒去找那麼輕鬆的伴侶關係啊?
他傻笑道:“嗯……嗯,吃飯吃飯!”
……
快樂是守恆的,有人快樂,多半就有人會因此而感到不快樂。
比如此刻,蘇言家門口就站著一個男人,他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個院子,覺得自己在這世間所佔的空間與之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想著剛剛黃曉冰和那個男人一起說說笑笑走進去的樣子,他表情木然。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失魂落魄起來,胡言亂語道:“明明是我先來的,相識也好,見父母也好,喜歡上曉冰也好,明明都是……”
他苦惱地抓了抓頭髮,氣惱道:“絕對不可以,他們絕對不可以在一起,我要阻止他們!”
雖然是想要阻止,但他卻不能直接這樣衝進蘇言家拉開他們,一是因為這樣一定會給曉冰留下不好的印象,二是因為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三是因為就算不考慮犯法這條他也進不去,因為這畢竟不是一個普通人生活的世界,想要開啟門,就必須擁有相應的房門密令,也就是與房門相匹配的身份玉牌。
他進不去蘇宅,也只好失落地退後兩步,然後轉身朝著南五區跑去。
一邊奔跑,他一邊小聲低語道:“這事一定要讓伯父伯母知道,等他們知道曉冰竟然想和一區的窮小子在一起,他們一定會出言阻止的,我這也是為了曉冰好,伯父伯母肯定也會贊同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