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藥簌簌落淚不語。
步桐的聲音柔和了許多,
“嫂嫂,你做這件事,是有原因的罷?如今朝局不穩,大伯入三殿下一派自然無可厚非,可即便是道不同不相與謀也不至於拖累自己的獨女如此,我瞭解大伯的為人,他對嫂嫂是極盡疼愛的,若不是有什麼更重要的原因,他斷不會要你去做此等之事,而嫂嫂冒著殞身斷了跟兄長情分的代價,也要去做下如此違心冤孽,原因是什麼?”
方才看到白芍藥抱著步易陽送的裙裝臉上洋溢位來的幸福,步桐腦海裡便突然蹦出這樣一個想法,亦是定論,這件事,絕對不止白葉想要扶持一個皇子那麼簡單,其中定然還有別的牽扯,比舊情人的兒子跟深的紐帶。
白芍藥眼淚似是河水一般,毫無停歇,“我說過這樣不行的,瑤姐姐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我們這樣做是會遭報應的,可父兄便是不聽……”
步桐只覺得是五雷轟頂,父兄……
父兄是何意?
眾人皆知,白芍藥是北國公白葉的獨女,當年北國公夫人難產而亡,白葉感念亡妻再沒有續絃,白芍藥哪裡來的一個兄長?
穆禾炆?!
步桐被自己大膽的想法給嚇了一跳,腳下不由趔趄了一下,春桃趕忙上前扶住,“小姐小心!”
這聲突如其來的話震醒了白芍藥,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不是這樣……”
步桐深呼吸了幾口氣,
“天吶,這是什麼驚天大事!”
白芍藥崩潰低頭哭泣,步桐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奇怪的世界,明明熟悉落定的事,卻偏偏與自己所想天差地別。
穆禾炆,他會是白葉和柳氏的兒子嗎?
步桐突然想到一個人,轉頭吩咐著春桃,
“去,拿著府上的腰牌去宮裡把常嬤嬤請來。”
春桃為難地看著步桐,“小姐,都這時候了,宮門一開怕是都要驚動了。”
步桐也顧不得這許多,
“你便去罷,今日之事怕是宮裡已然知曉了,你便當作是我病重,讓姨母帶著醫官前來,然後悄悄告訴姨母讓人去找常嬤嬤,一道出門便不會惹人注意的。”
“戚貴妃?”春桃瞬間明白了,趕忙應下,“小姐您且在這裡同少夫人坐一會兒,自己千萬不要亂跑,春桃這便去。”
小丫頭說完便跑開了。
步桐聽著春桃在樓下交代伺候白芍藥的小丫頭的隱約說話聲,再也站立不住,順勢坐到白芍藥對面去,執起那杯已然溫熱的茶水,輕輕嘆了口氣,
“我之前便聽人說起,大伯同當年柳氏情投意合,無奈陛下橫刀奪愛,這才為了保全母家和白家,這才進了宮,三殿下若是……”
白芍藥眼神再也沒了平日的安靜從容,而是從未有過的彷徨,“父親說,那是白家最後一點骨血,只有留在京都城中受陛下器重,才能保全的住。不若如此,三殿下再回西境,即使如今沒事,可那畢竟是風險之所,日後早晚也會有危險。”
步桐難以置信地把茶水一飲而盡,
“親生兒子?這也太狗血了罷。”
白芍藥恢復了些,這才抬頭懇求著,“阿桐,你為何命人去尋那常嬤嬤,此事一旦宣揚出去,整個白家那可就完了。”
步桐看著白芍藥的模樣,突然開口,